徐浩东在办公室里还没坐下,市长李继国与常务副市长孔正豪和副市长孙洋三人,就匆匆地跟了进来。1﹌2↙3d回i点-
“浩东,出事了。”李继国急道:“咱们的两个项目,荒山绿化项目和海涂养殖项目,现在遇到了一个大难题。咱们的荒山绿化项目,涉及五个乡镇的四十三个行政村的二十七点五亩山地,可是其中的二十三点三万亩山地,在十年前就承包给了各行政村,各行政村也已承包给了农户,承包期为三十年,现在还有二十年。咱们的海涂养殖项目,涉及沿海六个乡镇的四十八个渔业村的三十一万点三万亩海涂,可是其中的二十八点七万亩海涂,在七年前就承包给了各渔业村,各行政村也已承包给了渔民,承包期为二十五年,现在还有十八年。”
看了徐浩东一眼,李继国补充道:“这也就是说,从法律角度来论,那些荒山和海涂的使用权和经营权,现在还属于那些农户和渔民。”
徐浩东皱起眉头说道:“这可真是一个大麻烦,忙乎了一场,都快要进洞房了,才知道新娘子是人家的。”
孙洋说道:“浩东书记,如果真要用法律去解决问题,其实也很简单。当初市政府与各乡镇行政村和各渔村签订协议的时候,协议上有明确规定,如果荒山和海涂在五年内不被开发,市政府有权收回那些荒山和海涂。而在事实上,那些荒山和海涂至今还没有得到开发,所以通过法律途径,咱们是可以收回那些荒山和海涂的。”
徐浩东问道:“二十三点三万亩荒山和二十八点七万亩海涂,共涉及多少农民和渔民?”
李继国苦笑道:“二十三点三万亩荒山涉及近一万个家庭,人口近四万,二十八点七万亩海涂涉及一点三万个家庭,人口约五点一万,浩东,众怒难犯啊。”
徐浩东哦了一声,“老李,你说的众怒难犯是什么意思?”
“你又明知故问。”李继国白了一眼,“涉及到近十万人的利益,难道还是少数吗?荒山和海涂,人家扔在那里,看着是一点价值都没有,但咱们要是收回的话,那价值就有了。”
“那你们有什么解决方案吗?”
李继国道:“正豪认为,可以用股权交换他们的使用权,就是在开发荒山和海涂的过程中,给予广大农户和渔民一定比例的股权,并且是旱涝保收。孙洋认为,可以通过法律途径,将荒山和海涂收回,当然,已经被开发利用的荒山和海涂,咱们要么不予收回,要么用经济补偿的办法予以收回。至于我么,我认为,咱们直接用经济补偿的办法予以收回。”
徐浩东思忖了一下,“孙洋,你的方法不对,这件事不能通过法律途径解决,民告官是新闻,但官告民绝对是天大的新闻,而涉及到近十万民众,那就是社会问题和政治事件。依法治国,任重道远,民众的法律意识尚未达到一定高度,政府必须予以宽容。而且就事论事的话,这个官司真要打起来,咱们还不一定能赢。”
孙洋点着头问道:“浩东书记,你批评得对,这方面我没有经验。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说,这个官司真要打起来,咱们不一定能赢呢?”
微微一笑,徐浩东道:“按照协议,农户和渔民取得荒山和海涂之后,五年内没有开发使用,政府有权收回。但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荒山已抛荒十年,海涂已抛荒七年。这问题就来了,辩护律师就会问你,明知道对方抛荒,为什么不在十年前和七年前收回,却要在想用的时候收回呢?如果真要算这笔帐,那么荒山抛荒的后五年和海涂抛荒的后两年,政府也是要被追究责任的。这也就是说,这是一笔糊涂帐,一笔各打五十大板的帐,这官司咱们绝对赢不了。”
孙洋恍然大悟,“浩东书记,我明白了。”
徐浩东转而看着孔正豪道:“正豪,你的想法是太理想化了。用股权交换使用权,给予广大农户和渔民一定比例的股权,并且是旱涝保收,农户和渔民肯定高兴,但那些准备投资的企业家们可就不高兴了。因为这相当于法人与自然人合作,自然人还旱涝保收,还不用负责任。因为这相当于有资本者与无资本者合作,这种合作是不会长久并且很难成功的。”
孔正豪点着头道:“浩东书记,你说得很有道理,是我想得不够周到。”
李继国笑道:“正豪,这不能怪你,是你不很了解农村的实际,象这种事情,你必须搞一刀切,而且这一刀必须切得公开、公平、公正,不能搞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否则稍有区别,就会引来攀比之风,从而引起不少相关的上访或群访。”
徐浩东道:“不过,老李你的解决方法也不怎么样,粗暴简单,可以一劳永逸,但过程定会复杂麻烦。直接用经济补偿的办法予以收回荒山和海涂,会一味迁就农户和渔民,不利于咱们以后的其他工作。”
李继国点着头问道:“那你有什么解决方案呢?”
“我一时还没有好办法。”徐浩东笑着说道:“但第一步我想到了,你们先找那些涉及到荒山和海涂的乡镇和行政村渔业村,先把压力施加到他们身上,再通过他们向农户和渔民施加压力。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和如何去做,老李,你应该明白的。”
李继国笑了,“明白,你是想综合我们三个人的三个办法,最后以经济补偿的办法收回荒山和海涂,但在此之前,正豪和孙洋的办法要尽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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