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袭月依了唐拾月的吩咐退了下去,安排着一路跟来的几个下人们收拾东西,唐拾月此番出行表面上看似是在为汪家戏园子选角儿,但是熟悉行情的人谁不知道这选角儿的事儿哪由得到她唐老板操心,这么多年这事儿不都是由花袭月和叶袭人出面去办的?这唐老板此番亲自出京走一遭向来定是另有要事了。
花袭月给手下众人安排了任务,自己也开始收拾,把要带走的东西搬上马车。她从驿站里往马车里来来往往跑了数回,将唐拾月的衣服细软等悉数装上了车,随后又去抱了几口沉沉的箱子过来,这些箱子里装的都是唐拾月喜欢的饰物。这京城的名角儿难得出一回京,这道上爱戏的有点权势财富的得了消息都纷纷邀约唐拾月,这一路之上便有人送了不少礼,这些礼唐拾月向来也是照收不误,只是若要说这里面有多少喜爱的,怕只有端王爷送的那颗夜明珠能博了唐拾月嫣然一笑。想想也是,到底是进贡给皇家的东西,这流了出来自然是这市井珍玩比不得的。
花袭月小心翼翼地抱着那些个装着异玩珍奇的箱子有些吃力地挪出驿站,箱子沉沉地压在她的胸口,她用力后仰才勉强稳住了重心,她抬脚跨过驿站的门槛,却忽听得咔地一声,随后腰间便传来一阵剧痛。花袭月两腿一软竟直直跪了下去。手中的箱子一赘也摔在了地上。
“啊!小姐的东西!”那箱子被摔开了口,掉出几件珍玩来,这些东西都是素日里平常人家见不到的东西,但一旦亮了相就知道每一件都是价值不菲,单单只是掉出小几件便引来了周围不少人的驻足注意,花袭月顾不得那被扭伤的腰爬过去就要把那几件东西捡起来。但是她那纤腰被扭伤得不轻,动作哪里有从前敏捷,她拾掇了两件回过头,只见另外两件被人迅速给捡了起来。
“喂!”她刚开口,便见那捡了东西的人走到她面前将那几件东西放回了箱子里,随后又将那箱子盖好,轻轻巧巧地将那箱子抱到自己面前放好。
花袭月抬头,看清那帮忙的人,一愣:“是你——!”
小愣子呆愣地朝她笑了笑,拱手作了一揖道:“花姑娘!”
花袭月一手扶着腰一手撑着地从地上爬起来,上下打量了小愣子一番,小愣子今儿换了身月白色的衣服,头上束起了四方髻,一张素净的脸,眉若远山,目若星辰,眉眼间透着几分英气,但是那一副呆愣的表情却又辜负了这一张俊俏的容颜。
“原来是你啊!”花袭月不冷不热的轻哼了一句道,纵然小愣子方才帮了她,但也不代表她对小愣子的看法会有多大改观,但凡是觊觎唐拾月的人,在花袭月这儿就别想得到好脸色。
小愣子嗯了一声,她看了一下花袭月和不远处的马车,问:“花姑娘这是要准备离开?”
“小姐要启程去淮南,你把你的东西丢在后面那辆车上跟着我们一起走!”花袭月说着指了指自己马车后面的另一辆马车说道,唐拾月此番出行一共雇了三辆马车,这三辆车中最舒适的一辆自然是给唐拾月和花袭月主仆二人乘坐的,其次的一辆则装着随行的几个仆从,第三辆则用来装众人的行李,唐拾月这一路收的礼物不在少数,这行李自然也渐渐多了去。
小愣子依着花袭月的吩咐将自己的包裹丢上第三辆马车,她回过身来就看见花袭月弯着腰站在原地,双手握着刚才那只箱子的边角,看样子是想把那箱子给抱起来,奈何花袭月使了半天劲也拧不过那腰间传来的剧痛,箱子没有抱起来,她自己倒已经出了一头汗。
小愣子走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花姑娘需要帮忙吗?”
花袭月对自己的态度不好,这一点小愣子还是感受得到的,她呆愣但不代表她傻,她在这苏沪城的程家戏班里混了这么多年,这看人脸色行事的功夫她虽说不是炉火纯青,但也多少有那么几分,但自己到底哪里招惹花袭月了,小愣子想不出。
“你……把这个箱子抱到小姐的车上去!”花袭月思忖了片刻,还是接受了小愣子的帮助,毕竟办好小姐交代的事儿才是最重要的。
小愣子依着花袭月的话将箱子抱到了马车上,随后花袭月又领了她去搬了另外两只箱子,小愣子庆幸自己原来就是打杂的,如今虽然唱了戏,但是干起这些打杂的工来却也丝毫不费劲儿,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这该收拾的该搬运的也都收拾好搬运完了。
花袭月从马车上取了唐拾月要的那一件水绿色的荷衫回到唐拾月身边,伺候唐拾月更了衣,主仆二人才缓缓从驿站里出来。
小愣子站在马车旁,俊俏的尖脸在阳光下沁了一层薄薄的汗,她抬起袖子擦了擦,放下手后却只见从那一站中走出一个风姿绰约的人物,是个女子。夏日晴好的天气下那女子穿着一身水绿色的荷衫,身姿娉婷,真真入一叶出水莲叶一般,带着一抹夏日的清凉之感,她抬起头,逆着光,好一会儿,却在看清那女子的容颜后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原来这世间还有和云衣伶一般绝色的女子。只是这面前的女子和云衣伶相比是两种风格截然不同的美,许是因为云衣伶是鬼,脸上总少了那么一抹血色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云衣伶总是穿着素雅的白色纱衣,小愣子每次看着云衣伶都觉着她像是从那烟雾里走出来一般,就像那戏台上唱的天女下凡一样,一张倾世容颜,总是几分淡漠。而面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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