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每日守着这空荡荡的摘星楼,可曾想过出去?”洛离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似乎没有第一口那么浓烈了。
“殿下此言差矣,这摘星楼并非空荡荡的,这里有很多书,相差无几,”秋惜年笑了笑,“而且,我在这里比别处有用多了。”
“国师大人每日夜观天象,可有收获?”洛离璟用一种闲聊一样的语气问道。
秋惜年笑笑,道:“天机不可泄露。殿下不问朝政,是想问姻缘?”
“什么姻缘?”洛离璟抬了抬眸子,眼神无波。
秋惜年笑了笑,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喜悦,带着几分揶揄,看上去倒是多了几分烟火气,“殿下本也到那个年纪了,此番红鸾星动,倒也算是了了我的一桩心愿。”
“国师大人的话本殿为何听不懂。”洛离璟沉着一张脸说道。
秋惜年乐了,倒也没有再起逗她的意思,“殿下生在帝王家,此生注定与常人不同,平添了诸多烦扰,剩下的,不妨随心而走,不必为难自己。”
“本殿会的。”洛离璟站起身,微微颔首,道,“谢谢,舅舅。”说罢,洛离璟转身便走了,没有去管秋惜年的反应。
秋惜年看着洛离璟的背影愣了几秒,随即笑出了声,某种意义上,这x_i,ng格还真有点像姐姐。
宫内尚且还算平静,宫外却是不同了,瑞安城的百姓频繁看到禁卫军到官员府中抓人,一时间风声鹤唳,话都不敢大声说。
街边的一处小茶馆内,一位茶客疑惑地问茶馆的伙计:“店家,这外面是怎么回事啊?路上的行人怎么看起来行色匆匆的?”
“客官您是外地来的吧?”小二打量了那位茶客一眼,问道。
“是,我是从江州过来的,来投奔亲戚,顺便找点儿活儿干。”茶客点点头回道。
“哎呦江州,那可不近啊。怪不得您不知道呢,这最近几天啊,经常有军队纵马在街上驰骋而过,据说是出事儿了。”小二说后面那句的时候声音压得极低,像是生怕有第三个人听见一样。
茶客颇为诧异地看着小二,问道:“不知是出什么事儿了?”
小二四下看了看,发现四周没什么人注意这里,这才低声道:“听说有人要谋反。”
“啊?真的假的?”茶客显然被吓了一跳。
小二皱了皱眉,道:“这话我可不敢乱说,我亲眼看到王大人被抓起来的,那可是朝廷命官,官府都贴出告示了,那还能有假?”
茶客点点头,心有戚戚,天子脚下,果真危险,指不定出门随便撞个人就是个四品官员,往后可得小心了。
“小二。”另一桌有人叫了,小二忙应了一声,又和那茶客说了句“客官慢用”,然后急匆匆地又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茶客垂眸嘀咕了两句,将杯里的茶一饮而尽,放下一锭银子走了。就这出手的大方劲儿,怎么看也不像是来投奔亲戚的。
小二忙活了一阵子再回来,看到桌上的银子忙追出去,却已经不见人影了。
茶客,自然不是江州来的,不过却也与江州有几分关系,江州临海,又有一个天然良港,不乏有外商前来,本就是富庶之地,再加上贸易往来,可以说是为朝廷每年的税收做出了很大的贡献。而这位茶客,便是一位航海家,贸易商人,当然,除此之外,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刑部尚书的二儿子,杜笙元。
几乎每个当官的,子辈甚至孙辈都会是当官的,士农工商,商为最末,然,杜笙元偏偏是这其中的一朵奇葩,他自小便对大海尽头的世界充满好奇,对经商格外感兴趣。杜堇成杜尚书本也有些恨铁不成钢,但好歹还有个大儿子,也就随他去了。何况本本分分地做个生意人,不会惹来什么祸端,也是一件好事。
此次杜笙元回到瑞安,本是打着说服父亲递个奏折,请皇上开放通商的,现如今瑞安城出了这事儿,恐怕一时半会儿还不好说啊。
江州倒是有外商来,只是大都是偷偷来的,朝廷没有明令禁止,但也不曾同意。官府看到驱赶一下也就罢了,倒也不会真怎么样。可在杜笙元看来,这不就是白白浪费了一个大好的收税的机会吗?那些外商来我大景朝贸易,哪有不交税的道理?
杜笙元叹了口气,还是先回了家中,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即便和父亲说了,他老人家恐怕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答应帮他递这折子。毕竟这节骨眼上,谋逆可是大事儿。
玉清宫内,张全站在洛离璟身侧,帮着洛离璟磨墨,顺便看洛离璟练字。
洛离璟静下心来,提笔慢慢地写下一个字,张全瞄了一眼,看到一个“杀”字,笔锋尖锐,煞气腾腾的,顿时缩回脖子,收好目光,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他什么都不知道。
倏尔,洛离璟将笔放到笔架上,问道:“王选谋逆一事,进展如何了?”
“回殿下,那王选要死不开口,将所有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了,包括那件龙袍。”张全低下头回道。
洛离璟微微颔首,沉思片刻,道:“随本殿出宫一趟。”
“殿下要去哪儿?奴才好做准备。”张全有些疑惑,眼下这个节骨眼,出宫多危险啊,殿下怎么突然想出宫呢,他必须安排妥当才行。
“醉茗楼。”洛离璟自然知道张全的想法,不甚在意地回了一句,而后便去换衣服了。
这王选谋逆一事,被发现的太过蹊跷,本身也很蹊跷,是王选府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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