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章鱼,应该是大王乌贼。”容墨下意识地接道:“章鱼是八腕目的动物,乌贼才有十条腕。”老人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谁知道呢?那东西袭击了我的船员又砸坏了船上的护栏,不过我们最终摆脱了它。”
容墨不再言语。对方给他的讯息没什么帮助。正当他想再度询问时,他发现身旁坐着的人已经变成了一个年轻。“一起喝一杯吧,我请你。”对方将两大杯啤酒放在桌上。
“不必了,谢谢。”容墨拒绝得十分干脆。他知道自己酒量差得可以,在陌生人面前对他喝酒没什么好处;更何况,他和林夏对这船上的人来说是完全的“外人”,对方待自己这么殷勤实在可疑。
“只是一杯酒而已。”对方看出了容墨的犹豫,但却完全猜错了其中的原因;他将头转开、看了不远处与人交谈的林夏一眼,而后推了一杯酒给容墨:“你怕你的伴侣觉得不高兴吗?我觉得没什么必要。”
“没有必要?”容墨反问了一句。
那人转回来,向容墨低声笑道:“没有必要。你们两个之间怪怪的;这么说吧,我看你们之间虽然不是很冷淡,但也不像是情人的相处方式。对于某些事情,的兴致一向很高、精力也相当旺盛;和你一起那人是个气息浓郁的,可你身上几乎没什么属于他的味道。如果你们的关系是真的,那就是他‘不行’了。”
容墨愣了一下,继而下意识地反驳:“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之间感情无论深厚与否,都是我们两个自己的事情,旁人有什么权力过问。”虽然容墨也曾调侃过林夏疑似“不行”的禁欲作风,但不知为何,别人嘲讽林夏,他却完全受不了。
也许是因为感激之情,也许是因为我对他已经产生了友谊;总之,我有必要在别人面前维护他。容墨很快就为自己的举动找到了原因并将此事揭过。
那名有些意外,似乎是没想到容墨看起来很温和,同时却也有着强硬的一面。他干笑两声,忽然稍稍提高了声音:“虽然这是你们的私人事情,但与其他人也不是没有关系。a的数量都不多,o的数量更少一些;几乎无论哪个国家都是如此,你应该也了解。既然如此,稀缺资源当然该属于有能力的人,你说是不是?”这人话中倒有几分语重心长的意味,搭在容墨肩膀上的手却不安分地摸索起衬衫下的突起延伸的锁骨。
“别碰我,我已经有伴了。”容墨将他的手挥开,语气变得强硬起来:“他很好,我对跟随他也没什么意见。至少他没有把我束缚在某个地方,而是将我带在身边、允许我和他一同经历他的各种历险,这对我就足够了。”
他和林夏一路走来,也见过很多o受到了不公待遇。林夏对他很不错,加之他们二人并不是真正的一对儿,所以容墨很少抱怨过什么;这后果便是他对于的怨气得不到宣泄,以至于越积累越多。此刻有人撞到了枪口上,容墨说的话虽然有虚假成分,但也掺杂进了些许真实情绪。
“带着o经历各种危险的事情?那可不是什么负责任的表现。”容墨对面的竟然笑了起来:“对于一个柔弱的o来说,还是老实地呆在家里比较合适。”
“那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失陪。”容墨站起身,冷淡地说:“如果你觉得我是个软弱可欺或是容易被哄骗的人,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说罢便欲离开。
“你这小子,简直不知好歹……”那面色变得有些难看,忽然猛地伸手去抓容墨的手臂。的身体素质本就远胜于o,他想留住容墨并非难事;然而,就在他将将碰到容墨手腕时,旁边忽然伸来另一人的手臂截住了他、并将他的手用力扭转,直到他因疼痛而发出了闷哼。
“别碰他,”林夏冷冷地说,之后又再度强调了一遍:“别碰我的人。”
见林夏过来替自己解围,容墨眼睛便是一亮;此刻听对方如是说,更是忍不住微笑——这做派实在太拉风了!颇具震慑力的言行相结合,简直吊炸天!
那名被压制的用愤怒的眼神看着林夏,忽然忍着痛恶毒地笑了:“没有本事的人,也只能用暴力来让他们看起来有几分能耐了。”
容墨在一旁听着,目光飞快地扫过四周。他们这边动静太大,已经惊动了其他人,于是事情变得难办了:如果林夏与这人继续杠下去,那么他们可能会被激怒,甚至将自己与林夏扔下船去;可作为共甘苦的同伴,他又怎么能看着林夏在别的那里受气?是一种很在意尊严的生物——这是容墨从他父亲那里学来的。
须臾之间,容墨已经有了决断。他先是扯了扯林夏的手臂、示意对方松手,紧接着又向那名愤愤不平的说道:“你说我们感情不好?你知道什么?正是因为我们感情亲密,所以他才格外小心、只是因为不想让我受伤。”
看着面露不解之色的林夏,容墨深吸一口气:“我们两个,当然是喜欢彼此的。”说完这句话,容墨抬手环住了林夏的脖颈,而后微微踮脚,吻上了那线条分明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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