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店家在撒谎,还是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没人说的清。身边都是不可信任的人,唯一可以信任的搭档也说不清楚。
盒子就在手边,用布包着,紧紧地攥在曲蘖手里。包袱里的干粮被她们吃掉的那部分没有回来。八卦镜不在了。店家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一切都没有变化,除了她们自己。
——那三个人,是真的存在么?
一切的一切,原来都只是做梦?那么吃不饱可以解释了,那些完全反常的现象也可以解释了。
——然而这个盒子要怎么解释?
清酌催着马儿,脑子里止不住想着这些事。实在的,后脊有些个发凉。
正分神,突听前方马儿一声尖厉的悲鸣,深褐色的身躯轰然倒地,马上骑手猝不及防在地上滚了几下,方方爬起,路旁便疾射了一只弩箭。
曲蘖躲闪不及,只得挥臂去挡,弩箭劲大,将手臂射了个对穿,她闷哼一声捂着受伤左臂,左手已然抽出的弯刀应声而落。
抬眼时,正对上一把利剑。
那边清酌一见曲蘖滚地,急急勒马,马儿前蹄扬起,还未落地便从中间断开,白亮的斩马刀由上往下斜劈,凌空斩断马腿后直直斩进了马肚子,她旋身翻下马背,云鹊刀方方出鞘,只见了那马儿喷出一大蓬赤血,断掉的肢体重重摔落尘埃。
白光在半空画出一道弧线,清酌熟悉那个轨迹,她明白,下一瞬,那道白光的目标,就会是自己了——
黑刃对上白刃,清酌脚下踩实,低喝一声,手上聚力将白刃格开,云鹊急速地以自己为中心抡了一个圆,加速的力道击向对方,对方使刀去挡,只听一声闷响,两人手中俱是一震。
“你就不关心关心你的同伴?”持斩马刀的汉子与清酌对峙,冷笑道。
心里明白这是是她分神的计策,然而却仍是让他成功。清酌忍不住用了些许余光,朝曲蘖看去——
高手对阵,心态第一。
先手者不一定胜,先失误者,必败。
正当时,曲蘖单手持刀勉力对上来袭者,却没料到身后空门大开——
袭击者只出现了两人,但这并不能说明袭击者就一定是两人。
一道矮小的影子从林中窜出,手中匕首荧光闪闪,直袭曲蘖身后——
清酌心里一紧。
汉子抓住机会,手中斩马刀毫不犹豫——
刀锋冰冷的寒气似乎已经刺破颈部肌肤,然而清酌眼前却只剩下距离曲蘖背心越来越近的毒匕首——
不!!!!!不行!!!!!!!!!!
心中嘶喊着这样的声音。
如果曲蘖死了的话,如果她死了的话——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清酌不知这强烈的念头是从何而来,也来不及去想是从何而来。心底的某个声音这样叫嚣着,就好像小时候被交代捧着热水壶绝对要小心,不能打破一样——
不,比那要更为强烈。
如果发生了,会紧接着发生更不好的事情,一种笃定的,绝对的不行——
时间好像变得慢了一些。
清酌仿佛看到匕首在以极缓极缓的速度逼近曲蘖。
身子不由自主的冲了出去,她在某一瞬间发觉自己居然能够跑得这样快——
在匕首触及曲蘖的之前,将偷袭的矮个子斩做左右两截,矮子一动不动,头顶慢慢出现裂缝,进而冒出如在水中的血丝。手下刀刃不停,转手斩去另一人头颅,清酌适才发现,方才持斩马刀的汉子,仍旧以一种攻击的姿势,立在原处。
愣了愣,身体却比脑子更快的做了决定,移到汉子身侧,手中黑刃猛地斩下——
眼前人的头颅被巨刃斩下,曲蘖未及反应,只见了黑影一闪,看向清酌的时候,她已站在另一具尸体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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