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已经超越了她所有的认知——
茶杯穿过了那人的身体。
然而她清楚地看到了,看到了那只杯子在触到那人的时候,短短地。
短短地。
顿了一下——
☆、九、必要
“娘的……”曲蘖下意识就低低骂了出声。
话音刚落,窗外的灰影也消失了。
她还未待再说什么,只觉得双臂被一股大力拧着,眼前便是少女瞪大的双眼与她带着难以置信表情的脸:“刚才!!!你看到了么刚才!!!!那个人!!那人……”她显然很激动,但还没到语无伦次的地步,只是在语言的组织上,因为过度震惊导致一直没将重点说出来。
“我看见了。”曲蘖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你没看错。”
“没看错……”清酌瞬间哭丧了脸。
“你先冷静一下。”曲蘖扶着她坐下,顺手给她倒了杯茶递过去。
“……我比较想先退出……”清酌接过茶,仍是苦着一张脸。
“……你觉得可能么?”曲蘖慢条斯理给自己倒了一杯,她倒也摸清了些清酌的性子,这人只是借着这话缓和情绪罢了,她便也配合着打击那么一下。
低低一声长叹,清酌做了个深呼吸,一口将茶饮尽,道:“接下来怎么办?这城里的人,早便知道了这城里的异样吧?每日的地点不变,时间也不变,但这店家却又故意将我二人安排在这间屋子,岂不是。”清酌顿了顿,看向同伴——她的脸色已经变得难看起来。
——不错。此刻还能镇定的人,那定是有相当的定力了。
那般的程度以她们的年纪,达不到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清酌并不算是什么好性子的人,云显死后自己一个人混日子渐渐便养了些暴脾气,平日里不怎的显现,但凡被人坑了定要翻上十倍的报复回去,养心性的年纪没得到什么好的引导,劫道时候的匪气便也没退干净。当下眼神骤然狠栗,冷笑道:“这店里的人不做戏子真真是可惜,倒把来这城里的人当猴耍!”言罢提了云鹊往桌子上一放,架势摆明了只要曲蘖同意,就大闹一场。面上的神情搭着那张尚显稚嫩的容颜,让曲蘖看了觉得说不出的不协调。
事实上曲蘖对清酌的了解并不深,加上大多数的时候都只做的单人任务,就更加没有合作了解的机会了。只是听说在四年前闰总算找到清明的人选,是在某条据说很适合被打劫的路上遇到的剪径贼。虽然才十五岁,还是个女孩子,但是居然继承了云鹊。想来闰就是冲着云鹊拉她入伙的,十五岁的年纪这么个背景,以为应当是或稳重或机灵些的人,真真接触了才发现,没死上几百回仅仅只是因为那身功夫罢了。却是她小瞧云鹊了?
——所有的计算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都微不足道得可笑。
曲蘖脑子里就出现了这么一句。清酌的情况,进入年之前也并没有经历特别大的阵仗,进入年之后,闰的眼光她一向不怀疑,如果时间允许,再过几年清酌会更可靠。只可惜,她当下已然接下了清酌这么个包袱。
“我原以为是运气,后来才发现真个是老天总是公平的……”她揉揉太阳穴,忍不住就低低说了这么一句。声音太小清酌没听清,疑道:“什么?”曲蘖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其实我又想了一下。”清酌并不在意,“你方才都不说话,我想你也是想到了这么一层的。”
“你倒是说说看?”
“既然店家已然知道这事,又安排我们住在此处。若然不是针对我二人,那么来此城的每个人都有可能会有这类待遇。虽然不一定是同一家店,但总归是有住过这家店的人存在的。如此说来,在之前,你就应当得到这方面的相关情报了。但从你的反应来看,你并不知晓。那么除非是提供情报的人有问题,就只能是这家店真的是针对我二人了。但我二人又有什么值得他们特别关注的?”清酌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八卦镜,它此刻正被曲蘖拿在手里,见了她回看过来,知道她会意,“但即使这样。情报又是怎么泄露的?当初确然有个小尾巴我似乎没甩掉,只是后来你跟着我到的白泽,路上我便问过你,你也说没看到。但左萧他确实出事了。”
“情报方面。这个确实没问题,若真是有这么个让他们自砸招牌的势力存在,大约真是我们惹不起的角色,早早撤退才是良策。当初我觉着不对劲是因为从风媒手上那份资料来看,他说放了很久了,但像是近期被动过,他倒是不会说到底有没有人也问,我担心出什么差错,便赶来寻你,没料还是晚了一步。”曲蘖说着将八卦镜收好,“这个我路上便已说与你听过了。只是。若是这店子的问题……相柳城排外心很重,尽管面上不表露,但想要融进这城里,难得很。这人又是有什么本事,让店家都听他的?”曲蘖颔首,她有些对清酌改观了。
“……比起这个。我二人住在这他们早便安排好的房间里住了这么久,居然都没出个三长两短?”几近讨论到要点,清酌下意识便有了强烈的危机感,这危机感让她无法继续讨论下去。
曲蘖却在这时摇了摇头,道:“我看不然。这房间我检查过,并无任何问题。也许店家只是被授意如此,但对方还未做下一步安排。”
“可我们到这里,已经是第二天了。”清酌眉间担忧不减。曲蘖猜测得有些误差,她并非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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