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商量过吗?她一开始就不同意还是因为身体检查结果的原因?”明朗尽量的开导童瑀那已经钻进牛角尖的思维。
“她这不是商量,她这是用自己的权利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童瑀抬头看明朗,目光复杂,“她什么都知道,但是什么都不说,她就看着我……看着我不断的……”
童瑀已经说不下去了。这一段时间以来,每天除了做好本职工作,还在不断的为工作交接做准备,心理承受能力随时都处在绷紧的状态。这不是因为工作能力而无法继续工作,这是因为不公正不公平不科学不道德的行为而失去工作!对于不明就里的同事来说,这样的消失简直就是不能被她接受的。
我该怎么面对,那些关切的问候和目光?
“你该去找她说说,就算不是为了工作,也为了你们之间的交流和沟通啊。”
“我不去。”
“哎……你怎么……”明朗站起来,拿上自己的外套,“我来的目的就是喝一杯你煮的茶,再听听你牢骚几句话,怎么最后成了我发牢骚你听着了?”
“别走嘛……”她倒是撒起娇了,却带着十二分的委屈和不甘愿。
“我不走你留我睡沙发还是挂墙上?”明朗穿上外套,看着仍然坐在地上的童瑀,“你应该从她的角度去考虑,也许……她是太爱你了。”
“所以想把我关起来?”童瑀一声冷笑,低下了头。
明朗在灯光的剪影下看不见童瑀的脸,但是那一声冷笑在寒冬的夜里,分明让明朗这个认识她近八年的人也不寒而栗。
穿着大衣的明朗忽然觉得,这屋子里少了纯子的照片,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或许你还没有接受她的离去吗?就好像我也没有接受你突然就不再出现在她身边的那种定律了。第一次看见你们同时出现的那一刻,我始终不敢看你的嘴角,朵朵。这最残忍而无望的事情,就是看见得不到的东西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再一次告诉自己得不到。
小南街的屋子里,童瑀和明朗背对着背。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瞬间而已,童瑀发现自己将明朗叫来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她忽然觉得自己其实是个恶毒的女人。
呵呵……
第一七三章
在楼下为明朗拦了一辆出租车,童瑀提前付了车费。这在别人看来是一定要阻止的,可是明朗不会,似乎从很早之前开始,她就失去了与她争辩的能力。她记得高中年代,一场化学实验竞赛的赛场上,因为评定老师的失误,童瑀一个人和四个老师争辩起来。学生和老师的争辩从表面看来一定是学生错了,因为在十来岁的孩子心里这些老师是多么的博学。童瑀的一句话让明朗深深记住了她:我才是对的,你们都是错的。她说完就走了,扔下同队伍的同学,穿着白大褂径直离开了这里。
后来证明她的确是对的。但是在学生时代,老师即便是错的,也是对的。更何来老师和学生道歉并请教的事情呢?此后童瑀的朋友们就像现在流传的“贾君鹏,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一样,他们总喜欢打趣童瑀:童童永远都是对的,错的都是别人。
可事实上,童童怎么可能永远都对呢?
童瑀打着一把伞,看着载着明朗的出租车远去了。冬夜雨滴带着一股股寒意侵入她的身体,不知不觉将伞柄握得好紧。因为是和明朗一起从锦里回来的,她身上还穿着外面的衣服,脚上的那双靴子带着几点泥渍。n73安静的在外套贴近胸口的地方躺着,没有丝毫反应。
童瑀想一个人走走。这个时间人民公园早就关门了,她只能沿着公园周围的围墙,毫无目的的走着。路灯透过浓密的树枝投不下太多的光线,那些常青树木得到了这一场雨的冲刷,平素灰朦朦的叶片此刻显得格外的光洁。偶尔有一滴雨滴落在伞面上,发出一声闷响。童瑀低垂着眉眼,看着脚下被雨水冲涮出原来颜色的斑马线。靴子上的泥渍更多了,握着伞柄的手微微有些冻僵。她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不过她很清醒的知道却不明白,为什么此刻脑子里都是第一次和苏唯独处,自己牵着她骑的马走在飘渺着雾气的草原上……
我想我是想你了。在寒冷的冬天我总想象着自己是一只冬眠的松鼠,喜欢捧着一杯热茶看着外面干燥而萧瑟的世界。我喜欢你温暖的双手捧着我的脸,凝望我的眼。我喜欢你捏着我的鼻子说我不听话。我喜欢你的手指穿过我的头发的触觉。我喜欢看见你,听见你,触到你,闻得到你身上的香水味,和你习惯抱着我的手臂在只有我们两个的世界里对我说这个那个的……
可如今天下着寒冷的雨,为什么我一个人走在雨里呢?
童瑀一把扔了手里的伞,带着恶狠狠的怒气。那把深蓝色的伞在地上地上滚了几圈,然后不动了。这样寒冷的夜里没有人这么晚还在街上闲逛。一辆车飞速驶过,带起的风又让那把伞转了个圈。童瑀站在原地看着那把伞,感觉它在和自己对峙。她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冲过去一脚把它踢飞。伞被她一脚踢到了马路中间,一辆车远远驶来就拐了个角度,避开了伞。那把伞于是继续在马路上和童瑀“对峙”着。
童瑀彻底火了。不过她还没有冲到马上中间继续踢那把伞的念头,她脑子里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此时此刻所有的人都在和她对峙,在等着她作出什么决定——比如递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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