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劳是衰老的头号敌人,身体饥饿就是最可怕的疲劳。
下回我会突击间检查你的牛奶和鸡蛋,如果在既定时间内它们的数量变化太少,我就给你好看!
“可是我会丢掉它们啊……”苏唯懒洋洋的抵抗者。
“……”童瑀甩来一个犀利的目光,“我打断你的爪子!”
不过今天的童瑀似乎精神也并不是太好,简单了说了她两句之后,就专注于哪一锅泥鳅稀饭里面了。春天是进补的时节,泥鳅素有水中人参的美誉。泥鳅剔骨是个细致活儿,内脏、头、卵弃之不用,放入水中加入姜片煮到7分熟,然后用小刀剔下肉,骨架留着熬汤。新鲜稻米熬煮刚熟之后倒入泥鳅骨架熬成的浓汤,然后放入泥鳅肉,再文火慢熬一小时左右,最后盛上可配着泡萝卜皮吃,真是美味营养!
苏唯缩在床上嗅着厨房里淡淡的香味,看着她系着围裙穿着拖鞋一副认真专心的摸样,纤细的手腕掌握着那个竹制勺子在白瓷锅里慢慢的搅拌着……
家就是这个感觉吗?在自己生病的时候有个人给你熬粥,夜里睡觉呢喃着冷的时候有人找来被子,下雨天一把伞非要跟着出去买菜,结果买回来发现她的肩膀湿了半边……
苏唯的耳朵里响起了杨天娇说的那句话:你们还是分手吧。
她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上天要我遇上她,如何让我眼睁睁离开呢。
我甚至不知道她爱我什么,这道她永远答不上的问题,我也给不出答案。她好像内心空白又好想极富心机,她的眼睛看着我,我就知道整个世界都被吸走了。她碰过的东西都是温暖的,熟悉的,安全的,她握着我的手的时候,我几乎觉得自己就这样被自己出卖了……
三十而立,苏唯站在分叉的路口,忽然觉得自己走不动了。她睁着眼睛定定的看着童瑀毫无知觉的脸,才发现爱情是关于永恒毫无根据的魔咒。童瑀就像自己欠下的某种东西,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的放置都是那么的刚刚好,分毫不差。这让人欣慰,又让人恐惧。
童瑀站在厨房里,苏唯却觉得自己站得离她好远。像隔着一层厚实透明的冰盖,她分不清自己在水里还是童瑀在水里,或者两个人都在水里?
苏唯几乎颤抖着从背后抱住了童瑀,不敢睁开眼睛。她从未发现原来自己这么经不起打击,或者说以前那个果敢泼辣的苏唯什么时候不见了呢?我变得婆婆妈妈了,甚至不厌其烦,对待她的事情我一边保持着她需要的距离感,一边事无巨细的亲力亲为……这,哪是lacooper的苏总啊?这是苏妈……
苏唯又在她背后嗤嗤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童瑀扛着她在厨房里搅拌着白瓷砂锅里的泥鳅稀饭。
“笑你傻。”苏唯闭着眼睛赖在她的背上。
“你才傻呢……裙子里面套睡裤。”童瑀想也不想的反驳她。
“啊……那个……睡裤……我弄脏了……”苏唯不敢动弹。
“弄脏了?哪里弄脏的?”童瑀还没反应过来。
“幸好是你的睡裤……”苏唯很是得意的撅了撅pp。
“==……”童瑀颤抖了一下,“脱下来,得马上洗了。”
春天的夜晚还是有点凉的,看着童瑀洗完了碗碟又蹲在地上搓洗被自己弄脏的睡裤,苏唯大大咧咧的穿着她的牛仔裤也蹲在洗手间门口看着她。
“你今天怎么老看我?”童瑀再怎么自恋也有被看得身上起鸡皮疙瘩的时候。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sè_láng!”苏唯白了她一眼。
“我……”童瑀埋头搓洗睡裤。
“笨蛋。”苏唯又一次得胜,不过今天看起来她情绪很低落,童瑀好几次瞥见她沉沉的皱着眉头。
“还是很不舒服吗?”童瑀很关切的看着苏唯,加快了洗睡裤的速度。
“没有。”苏唯眼睛有些发直的看着童瑀那双浸在水里的手。
“那是怎么了?回来先是吓了我一跳,然后饭也只吃了一点,这会儿干脆就发呆了。”童瑀问。
“嗯。”苏唯哼哼了一声自己都不知道算不算回答。
“是不是……家里催你……?”童瑀试探着问问看是不是因为苏唯妈妈催着她找男朋友的事情。
“……”苏唯摇头。
“公司有什么棘手的事情?江安那个官司不顺利吗?”童瑀尽可能的从公事上试探着,“上个月回款太少了?哎……我的祖宗,你倒是说话嘛。”
苏唯摇摇头缓缓握着童瑀刚刚擦干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慢慢拥进了她的怀里。
“别……你不能碰凉的。”童瑀从她脸上缩回自己冰凉的双手,然后慢慢用手臂拥抱着她软软的身体。
街灯亮着温暖的橘色,脚踏车叮叮当当的声音由远及近,然后由近到远,海棠花殷红的花朵在枝头舒展,对面一家人正在准备晚餐,炒锅里一阵喧闹,一只猫站在车库顶上看着另一只猫,卖菜籽油的小贩最后一次从大门口经过,厨房里水壶渐渐发出唔鸣……
童瑀关掉煤气,这才看见苏唯的双眼尽是潮湿的泪痕。她捧起她的脸,在那双清秀灵动的眼睛里,看见自己清澈的脸庞和惊诧的表情。
“怎么了?说。”此刻的童瑀知道事情不对头,立即连语气都变了。
“……”苏唯只剩下悲戚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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