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李弥不知道受宠若惊还是心有疑虑,有些迟疑的没有答腔。
“陪我上去吧,反正你上班时间很弹性的。”明朗的语气突然温柔了很多,她伸手把李弥的头盔搁在后视镜上,认真地看着李弥。
李弥看着她,仿佛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明朗的双眼里,她看见自己的影子了。很清晰的模样。
等候电梯的时候,李弥很紧张。她周围都是明朗熟悉的脸孔,她在这里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好不容易等来了电梯,随着人潮一同进去的时候,李弥都能感觉到自己额头的汗水。明朗轻轻的看着她一眼,这让她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终于到了明朗的公司了,李弥好不容易舒了一口气,明朗就指着一个明亮的大厅说:“看,那就是我卖命的地方。”
“……嗯,嗯。”李弥赶紧看了看,就好像她第一次进去明朗的房间一样。充满了紧张和迫切感,有点犯罪的感觉,又有点甜蜜的意味。她后来这样给童瑀形容:我站在一群人中间,却感觉浑身不自在,就好像我不该来这里一样。直到明朗给了她那一记鼓励的目光,她才算找回了点魂儿来。
明朗站在公司门口,李弥讪讪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快到点了,明朗要刷卡打考勤的,李弥只好催促她:“进去吧,快上班了。”
“除了知道我要上班卖命,还知道其他的吗?”明朗却并不着急进公司。
“呃……”李弥还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了。
“晚上来接我下班吧,我们去看场电影。”扔下这句话,明朗转身进去公司了。
李弥傻乎乎的站在那里,却觉得眼角有点发烧的感觉。这是明朗第一次主动地约她,虽然她和明朗的交往已经超过了两年,但是对于这个女孩子,李弥始终找不到一种从内到外都属于她的感觉。尽管她们的关系一直很稳定,可是这种稳定还不如说是没进入状态,李弥一直觉得明朗的心思,没有完全放在她身上。这让她郁闷不解,却又无可奈何。她知道原因,但是无法提及,因为自己也有致命的伤痕。
如今,这一切好在都开始烟消云散了,尽管这一路走来有点辛酸和艰苦,但是毕竟已经看得见两个人之间的光明了。李弥开始感叹,所有的人,都有成熟长大的那一天,尽管我们曾经因为无知和幼稚犯过无数个错误,但总是有一天,我们会醒悟过来,然后牵着我们想要珍惜的人的手,一路同行。
平时大大咧咧像个男孩子的李弥,今天沐浴在七月的阳光下,总算感觉到,自己的人生其实也可以更美好的。虽然她追求过的东西不少,但是至少现在,这个报社的记者,总算得到了自己的独家新闻了。
天仙桥的牟禾楠家里,纯子坐在餐桌上边,盯着一杯白开水。发呆。沉默。面无表情。
牟禾楠什么也不说,她在等待,她像一个观众,看着这四个人的欢笑和眼泪,挣扎和痛苦,却渐渐觉得自己入了戏,出了神,忘了魂。她记起了,从大学时候开始,童瑀看电影从来不看到结尾。那时候大学里面每周会在广场播放露天电影,大多是过时的大片,不过对于精力旺盛的大学生来讲,是个消磨时间的理由。网球社团的训练结束后,牟禾楠会到童瑀的宿舍找她,一同吃饭然后没事就在校园里瞎晃悠。有时候遇见广场上的露天电影,她们会偷偷去撕张其他社团的海报或者什么的,垫在地上,煞有介事的看起来。
微弱的灯光映在童瑀列棱角分明的脸上,牟禾楠几次都想问,为什么她不交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她只知道有段时间,童瑀每天回家,校门口会有一辆出租车等候着她,那上面,依稀看见过一个陌生的成年女子。牟禾楠问过,童瑀眼睛都不抬一下,轻轻带过。再后来牟禾楠就再也不问了。
电影播放着,童瑀看着,身边放着夜场要用到的网球拍和背包。她很认真地看,只喝农夫山泉的瓶装水,用左手拧开盖子。电影每次要结束了,童瑀就提出离开。她的背影在宽阔的屏幕映衬下,牟禾楠觉得她特别的孤单。后来和朋友们去电影院看,童瑀总是提前退场,她得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很模糊的样子。
童瑀带着一种近乎于偏执的温和,解释她不喜欢看到曲终人散。再好的电影或者戏剧,她总是提前离开。不是对电影有什么回味,而是受不了散场后那拥堵到令人觉得孤独的喧闹,和什么都没有的白色屏幕上,似曾有过的脸孔。她是个容易产生幻觉的人,因为她不容易和别人融合在一起。
阳光已经很高了,牟禾楠一支接一支的抽烟。今天她没心情上班,那个破房地产公司,若不是高额的回报和体面地外表,牟禾楠是很不屑一顾的。想到这里,她又鄙视了自己一遍。她经常这样鄙视自己,一边说了不好吃一边把饭菜吃完,一边说着衣服不好看一边交钱,一边说别人俗气一边自己跟风……然后每一次都很认真地鄙视自己一次。她觉得这样自己是不断成长的,没有经历过打击的人,不够成熟。比如童瑀。
有一丝阳光射在纯子面前的那杯水杯上,折射出来的光线,像一把变形的神经。然后纯子把它喝掉了。一滴未剩。那液体顺着她的温暖但是干燥的喉咙,在心里泛滥开了。
“牟,我想回日本了。”
“嗯,回吧。”
“我想要她送我回去。”
“嗯,送吧。”
“她不会愿意的。”
“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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