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个大雪天她打开了我的门,尽管一句话都不说,却已经足够令我跟在她的身后寸步不离。她可能还没有意识到我的存在的时候,我就已经爱上她了。或者,那个时候我的灵魂依然跑到了时间的前头,等待着我走到那一天,然后绝望的发现我除了爱她,什么都做不了了。
在这个世界上,当你发现自己爱上某个人的时候,也许是带着绝望的情绪吧。所以那些不可救药,就不那么可怕了。一开始就知道是一场劫难般的遭遇,还有什么可以值得害怕的呢。好像站在一场风雪中,自己把自己捆绑起来,眼睁睁的一定要等到春暖花开。日升日落,斗转星移。花开了花谢了。有时候满地黄花,都是我们死去的爱情;有时候风生水起,你的爱情逃走了。可是你还在等着。尽管有时候你知道结果是很坏的。
夏季里习习而过的暖风,从童瑀的左手手腕处低低的拂过。有时候她会带着点失神的表情,用右手轻轻抚摸着那个珍珠,脑袋里一片氤氲的乳白色的雾。手表和手镯有时候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就好像半夜里起来喝水的时候,听得见头发里面有轻微的摩擦。
她们在电梯里还是轻轻的靠着,用电脑包阻隔着别人的眼光,偷偷的在角落里握着彼此的手。童瑀可以在一群人的电梯里,用味道分辨出苏唯。一种只有她才明白的,却始终说不出来的味道,温和柔软的如同她的样子她的人,令人舒心安宁。她没有想过把那个手镯摘下来,她觉得只要它不断,她就不会摘下来,没有理由要摘下来。清洗吗?戴着也可以清洗。珍珠不能接触汗液,而她总是出汗?但是那样一颗珍珠,要多少的汗水才能够腐蚀掉它啊。或者那个时候,你我都应不在人世了吧。而天堂里面的珍珠,据说是露水做成的,永远都在朝阳里重生。
也许所有的恋人的生活,都是这样在磕磕绊绊中度过的,坚实的,融合的。伴随着争论和争吵,伴随着理解和妥协,还伴随着更改和默认。两个人就象两块原本完全没有关系的石头,因为想要贴近所以才不断的打磨自己,在不断的打磨中契合着对方的形状。一颗完美折射光线的钻石,要拥有57个切割面,才能够保证光线不论从钻石顶部的哪个角度进来,都会从它的顶部折射出来。那么一个人的灵魂或者思想,要经过多少次的磨合和翻修,才能够最大限度的接纳另外一个人呢?这世界上,究竟有没有一个人天生就是和你贴切的呢?
童瑀想,这个问题如果她知道,她一定就是上帝。
所以情歌都是悲伤的飘忽,而生活是实际的伴奏。尽管在外苏唯是一等一的好手,但是回家之后厨房的方寸之地她基本就毫无办法,只能看着童瑀做事,陪她说话,或者根本就被她赶出来了。碗还是会洗的,就是经常在清洗后还能发现菜叶。她拖过的地板童瑀总是会再拖一次。若不是蒸汽熨斗,她可能把童瑀所有的衬衫都毁尸灭迹了。偶尔心血来潮要炒菜,结果油刚一热就吓跑了……不过渐渐的,还是进步了。可以试着淘米洗菜了,可以做粥了,饭后主动穿上围裙洗碗了,打碎的东西越来越少了,尽管衬衫衣袖可能熨反了,不过好歹领口很笔直了,看见油热得冒烟也不再怕了……
呵呵。生活其实就这样的。不是都很浪漫,或者没有那么多的浪漫。一个自由自在惯了的苏唯,一个独自生活惯了的童瑀,就这样渐渐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了。下班是要背着电脑在超市买菜的,而不是烛光晚餐和在麦当劳吃着汉堡。饭后是要洗衣服的,而不是牵着手在月光下漫步。洗澡后是要打扫浴室的,而不是等着它自己变得整洁干爽。周末是要打扫卫生的,购物也不是只有衣服和鞋子,还有各种各样填充冰箱的蔬菜水果鱼虾蟹肉。有时候下班后,你会感觉还在上班,为自己的生活环境和生活水平上班。当然,你也可能出门光鲜亮丽,家里一团垃圾。可是这两个人都不是这样的,所以辞掉了钟点工的苏唯,正式在八小时后给童瑀打起了工。
“少爷,麻烦您挪一下您尊贵的双脚。”苏唯拿着拖把。于是童瑀笑眯眯的抬腿:“嗯。”
“少爷,今天的紫菜汤还咸吗?“苏唯问正在喝汤的童瑀。童瑀轻轻回答:“今天的淡了。”
“少爷,鸡蛋真的要搅一百次吗?”苏唯问,童瑀惊:“你不会真的去数着吧?”
“少爷,你给我打工我发薪给你,我给你打工我什么都没有。”苏唯偶尔也这样抱怨一句。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各人。你看过师傅给徒弟发薪水的吗?”童瑀头都不抬。
“少爷,你这个月奖金好多,请我吃饭吧?”苏唯掌握着童瑀的全部收支情况。
“饭有的是,一大口袋的米呢,能做好多呢你一个月都吃不完。”童瑀偷笑。
“你可真是抠门。”苏唯鄙视她的语气又来了,尽管知道童瑀是开玩笑的。
“也不看看铁公鸡是谁。”童瑀嘀咕了一句,“项目奖金非要砍在合同金80万这个坎儿上……”
“你说什么?”苏唯凑近了。
“我说……”童瑀抬头,“我请你去吃青白江的泥鳅吧?”
于是在童瑀生日的那天,下班后苏唯在桐梓林街那个转角接上童瑀朝着青白江开去。
晚风习习。今天的子夜过后02:52分,童瑀就25岁了。完结她花信年华的人,是这个坐在驾驶位置上,优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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