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什么?”童瑀根本忘记那件事情了。
“呵呵……”陈晨盯着前方的路,“weekender。”
“……”童瑀沉默着,似乎没有听见,看着窗外的建筑在眼前飞走。
“你已经有伴儿了,是吗?”陈晨目不转睛看着前方。她冷静的嘴角,浮现着一丝冷酷,却被童瑀准确地抓进眼睛里。
“二十四城下个月就开始结算了吧?”童瑀扯开话题。
“你换手表了。”陈晨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浮起笑意,“天梭到浪琴。你可真不简单。”
“……”童瑀轻轻把左手手腕搁在腿上,拉了拉安全带。
“难怪了……”陈晨莞尔,“我是不是该准备一块劳力士?”
“陈经理。这是我的私事,你问得太多了。”童瑀强压心头怒火,憋得自己一只手捏紧了拳头。
“好吧。我不问了。”陈晨看着她,“不过我很少放弃一件什么东西,尤其是半途而废。”
拖着疲倦的双腿在烈日下的工地里,童瑀觉得自己都要化了。偶尔的一阵风吹来,她竟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已经没有发低烧了,可是身体还是没有全部从那种陈腐的状态中逃离出来,像一块扔在雨里的木头,翻滚着莫名其妙的温度。
校对完图纸和深化设计,又去了地下室检测了水暖灌溉系统的管网敷设,顺带着帮忙把强弱电力系统的综合布线图纸带给甲方和监理,童瑀觉得体力不支。草草和监理方说了几句话,她几乎拖着步子走到了陈晨身边,带着一点无力和请求。
“我要走了。”她看起来很苍白。
“……”陈晨诧异,“怎么这么快啊?”
“我热……”童瑀有气无力。
“办公室有空调啊。”陈晨奇怪。
“我想躺着……”童瑀朝着陈晨的汽车走去。
陈晨赶紧跟了上来。打开车锁,童瑀拉开车门就坐进了后座,然后陈晨跟了进来。
“你真的生病了啊?”她一摸到童瑀的额头,“体温不高,但你流很多汗呢,我送你去医院。”
“不要。”童瑀半躺在停在作为临时车库的斜拉花架下的车里,觉得逃开了阳光的直射已经好多了。
“你背上都汗湿了。”陈晨把她放倒以便她躺得更舒服,“我刚才真以为你开玩笑呢,不好意思。”
“没事。”童瑀动都不想动。
“那咱们走吧,在车里休息也不是个事,搞不好你就是中暑了呢。”陈晨坐到前面,“我送你回家。人民公园附近是吧?”
“不回。”童瑀脑袋里还是警觉着的,怎么也不能让她能够找到她的家,后患无穷。
“不去医院不回家,回公司?”陈晨不明白了。
“……”童瑀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照理说不应该低烧后再次低烧的。
“好吧好吧,这次你听我的好了。”陈晨发动汽车。
童瑀被带到了陈晨的家,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头埋在双膝。继续流汗。陈晨拿来了藿香正气水,一定要童瑀喝下去,然后又端来了一杯白水,盯着她喝完。
“谢谢。”童瑀由衷地感谢她。
“你真的是一个,容易让人心疼的人。”陈晨看着她,“你让我想起年轻时候的我,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什么都不知道珍惜的年轻,除了挥霍自己还是挥霍自己,不过,那样的时光还真是好啊。”
“你现在也很年轻。”童瑀莞尔。
“皮囊年轻,心却皱褶。”陈晨笑得有点勉强,“所以才羡慕你这样的时光,身体和心灵一直都是青翠的,让人不得不想要占有的时光。”
也许她不是个坏人,只是很怀念自己曾经的时光。她的语言充满了直接的欲念,可是她也有过24岁吧,那时候也一定是年少不知愁滋味……
“你半笑不笑的时候,最可爱。”陈晨放下杯子,“小童,我喜欢你。很复杂的喜欢,你明白吗?”
“明白,却要自己不明白。”童瑀不看她的眼睛,看着那个杯子。空杯子。玻璃特有的冷静感,穿刺这陌生空间的光线,晶莹透澈。
“你很聪明。这样的回答让我哑口无言。”陈晨走过来,“对我而言,浪琴并不昂贵,时光才是最昂贵的。”
“但是时光是买不回来的,那针每走一次,我们就老去一秒。”
“所以这才是我想要得到的。”陈晨有点激动,“你的设计里面融合了很多的才情,我看得见,我也看得懂。护肤品的玻璃瓶子里都是昂贵的希望,可是人们还是迫不及待的去购买,一场美梦,是可以令一个人年轻的。”
“黄粱一梦,总是会醒。”童瑀站起来,似乎在抗拒着陈晨的接近,“时间是不可逆转的,就如同有的法则不可违抗。”
陈晨看见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浅蓝的冰凉,那就是她骚动的灵魂,想要抓住的那一丝希望。那样轻浅却冷傲的语言,似乎在做抗争,而这一切在陈晨看来,仅仅是一场仪式的奠基……她看着她的嘴角,轻微的一个动作也逃不出她的眼睛,因为她很早就觉得这样的微漠带着独特的性感,吸引着她不断地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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