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云此次伤得不轻,何况那人夜半离去,窗户开了半宿,他赤身吹了一夜的风,连夜便发起高热来,不到一日又添了咳嗽。来看病的大夫本不愿进这烟花之地,无奈为那五斗米也只得来看诊,却又不耐烦仔细看。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绾云这一病直拖了一个来月,也不见好,身上的伤倒是愈合了,发热却总是经常,伴着咳嗽,消耗得绾云骨瘦如柴。到后来那大夫也不愿来了,每次来人请,便照抄原来的方子打发了完事。
这几日柳枝儿也不来伺候了,风言风语听起来,柳枝儿也有十三了,该是“梳拢”的年纪,绾云这一病,正好将柳枝儿推出去顶缺。随后大娘又以来了新雏为由将绾云搬出原来的厢房,换了一间小的,且朝阴,整日不见太阳。
绾云整日昏昏沉沉,每日只吃些粥,药吃的比饭还多。起初几日他还为自己这倒霉事伤心,后来便忧心自己的病何时能好,到如今连想都懒得想了,每日清醒时便望着床顶,心道自己快死了罢,死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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