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
“记住就好。”天雷滚过了,怒火发过了,该教育的教育了,该训斥的训斥了,意兴阑珊上来了,兰容止挥了挥手,郁闷不已,她心情本来十分恶劣,被她这么一折腾,阴郁的劲儿也提不起了,“吃饭去。”
胭脂早饿了,虽然早上塞满了肚子,可是没吃午饭,回来就给兰容止扯上床睡觉了,她人又有点“痴”,没兰容止吩咐,饿了也不懂叫锦葵送点吃的来,忍饥挨饿的等兰容止醒,好不容易等到兰容止醒了,兰容止又玩变脸,她也就忘了“饿”这嘛事,一听兰容止说吃饭,肚子马上就相应的打鼓,马上拉了兰容止手去吃饭,兰容止瞥见她手里还紧紧不舍的抓着那只小长毛狗,那模样虽然怪趣致可爱,可是也给人很弱智的感觉,有心说几句,又觉得自己越来越啰嗦,而两人刚“和好”,无谓再争执,便讪讪的住口,随她去了。
吃饭时,兰容止把想送胭脂了,让锦葵给她找间最好的学校,胭脂闻言,略带些惊奇的抬头问要送我去学校读书?锦葵心里诧异,看来大小姐当真是要把这来路不明的小鬼留在身边了——脸上没露出半分内心想法,谨慎恭敬的点头,说,我自然会办好,大小姐放心。
兰容止点头。餐桌一时无话。
胭脂的泰迪熊毫发未伤的被送了回来,胭脂兴冲冲的抱回房里,在自己的小床周则蹦来跳去的折腾——在兰容止看来就是折腾,随便一扔就是了,摆哪儿不是摆?——寻找摆放的最佳位置,最好放到了床上,兰容止忍无可忍,皮笑肉不笑的问莫非你要让她睡床上你打地铺?胭脂犹豫的看了一眼她的小床,放了这么一个庞然大物,虽然也能睡下,可肯定不能翻身了,跟搂着觉觉的设想有点出入,胭脂讪讪的心有不甘的把它摆放到床前,第二天,兰容止醒来,忽地见床前一截毛茸茸的白色东西,愣了一下,一低头,只见胭脂盘腿坐在地上,中间摆着一个棋盘,对面是她的泰迪熊,两人。。。。不,一人一熊在下棋——兰容止嘴角抽了一下,很是鄙视嫌弃,鄙视嫌弃的情绪在脑海传到一半,还没传到脸上、眼睛,忽地又凝住,生出了些许可怜,这孩子自小在人烟稀少的山上张大,身边就一个孤老头子,连个伴儿也没有,所谓的伴儿也大抵是小石头啊小树叶什么——她好像那样说过——老头子又不许她下山,连个朋友也没有,那该多寂寞,也许因为习惯了寂寞,所以才能一声不哼的陪自己呆在这密罐子一样的房里,毕竟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得了个新玩具,就当是朋友了——
心生不忍!
胭脂笑笑的看了过来,姐姐,你醒了?
兰容止有些怔忪不定,好半晌才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嗯!下了床,走过去,蹲下看,棋局快到终盘了,局面混乱,不知怎么下才下成了这般形势,黑子失地过多,无力回天,估计会输五目——
兰容止问,“你执白子?”
胭脂淡定的笑了笑,“我输了。白子是大熊猫的。”
兰容止也笑,“还不都是你下的!”斯文的坐下。
“输了。爷爷总说,棋局如人生,站在别人的立场和角度,就会看得更清楚更明白,我执黑子的时候,就按照自己的想法下,执白字的时候,就假象我是另一个人,我是大熊猫,就毫不犹豫不留情面的想着怎么猎杀截断白子的生路去路,虽然都是我下的,终究是有了一点点不一样,你看。。。。”胭脂指着棋局,“这里,我从这里开始输,我大意走错了一着,虽然后面小心翼翼力求不失,也扭转不了局势。。。。”她的声音低低的,仿佛略带了些许自嘲的淡然笑意,却听得兰容止莫名一惊,只满脑子的盘旋着她这句话——“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这样一句话,这样一句富有深意有着深沉凄凉情绪的话,从天真单纯的胭脂口中冒出,兰容止总感到说不出的怪异和别扭,她不应该也不适合说那样的话,也许她只是无心,可是她这个听的,却是触目惊心:如果说人生如棋局,那一步走错,是不是永远就没翻盘的机会了呢?修长洁白的手指捻起一颗白子,“堵”住一只黑子吃掉,兰容止低眉垂眼漫不经心的将被吃掉的黑子拿走,轻声问,“会目算吗?知道输了多少目吗?”
“十目!”
胭脂开始收拾棋子,重新摆局,兰容止沉静的看着她,不由自主的突兀的蹦出一句,“胭脂,你陪着我闷吗?”
胭脂嘴角盈着一抹温柔可爱的笑意,声音轻轻的,神色有些羞赧,“不闷!我喜欢跟你一起。”
“真的?”
“嗯!”
兰容止有些怜惜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过些天,等锦葵找好了学校,就送你去上学,那里有很多跟你差不多年纪的小朋友,你们可以一起玩,你可以交很多朋友,那样就不会寂寞了。”
胭脂不可置否,“哦!”
“你不想去?”
胭脂漫不经心的表情和语气,“没有不想去也不是特别想去如果你想我去那我就去。”
兰容止本来挺淡定的,莫名就被激怒,她那是什么态度?“不是我想不想你去的问题,是你需要学习,学习正常的生活技能和常识,还有各种各样的知识,你总不能永远这样无知下去!”
胭脂低下头,“哦!”
兰容止意识到自己说过分了,她总莫名其妙的就能惹起她怒火,然后她总轻易的的就会失控,嘴巴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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