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重光:“……”
樊重光想了半天,自我开解:“算了,反正不管我这样子怎么样,平安已经答应跟我回老家了,他是不会反悔的。”
苏简言不想说话。
樊重光憧憬地说:“等回到老家,我给他种马草,我家门口有条小河,每天晚上带他去河边散步,牵着儿子。”
苏简言纠正:“那是马。”
樊重光继续憧憬:“还可以种一两亩萝卜,我会做萝卜炖肉,平安肯定喜欢吃,我要喂他多吃点,他的腰摸上去可细了,还可以多长点肉——”
活了近三十年还是单身狗的苏简言对于这种炫耀恩爱的行为终于忍无可忍,把手中绷带一放,阴森森地转过头来:“樊重光,你再这样虐狗,就别怪我‘虐狗’了!”
樊重光立马闭嘴。
最终樊重光还是托来看望他的黎宏给他拿了套玄甲来。
早上把玄甲穿上,着装整齐,苏郎中来给他换药施针时又得脱下,治完再穿上。樊重光不觉得麻烦,苏简言不想给他炫耀恩爱的机会,也懒得说他。
终于等来了雷平安。
雷平安刚从天门关回来回报任务,又接到命令让他去狼牙军高秀岩营地配合冷天锋将军办事。
雷平安出发前先赶去医营看看樊重光。
樊重光一身玄甲,脸色已不复之前憔悴,站在帐中看着雷平安笑了。
雷平安忙道:“你怎么站着?伤还没好,先躺着。”
“快好了,你别担心。”樊重光抓住雷平安的手。
雷平安还握他手,低声道:“我马上就得出发去高秀岩营地与冷将军会合办事。”
樊重光停了一下,道:“嗯,你一切当心。”
雷平安眼见樊重光的确在恢复中,心下也略宽,道:“你也要保重自己,好好把伤养好。”
樊重光凝视雷平安,眼神炽热,雷平安但觉自己要是被他这么再看了一会,整个人都会被这眼光融化掉。
两人默默对视片刻,雷平安军令在身,还得赶时间赶路,不能再多耽搁,叹口气道:“我先出发了。”
雷平安走出医帐门,樊重光跟着他走出来,毕竟重伤未曾全愈,方才逞强站了这一阵子,已有些支撑不住,再走出帐门,脏腑中内伤牵动,一阵疼痛,想要快步追上雷平安的步伐,却几乎疼得弯下腰来。
雷平安转回身来,伸手将樊重光身体扶住,想说让他不要再勉强,却最终没说,心下突然一阵冲动,捧住樊重光的脸庞,凑过脸去,生涩的亲吻落在樊重光唇上。
这个亲吻有些慌张,可是短促而亲密,樊重光一愣之后,一颗心喜悦得似欲炸裂,正要回吻过去,雷平安却已放开他,红着脸,低声道:“等你安心把伤治好了,你说想上我,到时候随便你。”
话一落音,雷平安就转身大步走了,简直是以落荒而逃的速度,不敢回头再瞧狂喜的樊重光一眼。
樊重光忘形地向雷平安的背影追出两步,胸口一阵剧痛,几乎要摔倒,连忙伸手扶住一旁木柱稳住身躯,痛苦地慢慢蹲下来。
送药过来的苏简言在门边角落围观了那一幕,此刻才摇了摇头出声:“快去躺下上药,否则待雷平安出完任务回来,你还这一副德性,到底是你上他呢,还是让他上你?”
樊重光:“……”
这一天苏郎中治疗时,樊重光破天荒的没有嚎叫,而是一边咬着牙痛苦得扭曲着脸,一边还控制不住的咧着嘴笑。
简直傻/逼得不能直视。——苏郎中曰。
十、第十章太原到樊家村,皇竹草田
在太原这地方,谁要上谁目前都只是说说而已,要实现可没这条件。
无论是天策府还是玄甲苍云的军队都是站在最前线的,战则生里死里血火搏杀,憩则与同袍们同住大营帐,甭说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了,战事紧的时候,就连远远见上一面也办不到。
樊重光伤愈离开医营后就归了队,他对于终于不用活在苏简言的淫威,不,治疗之下表示十分欣慰,以及将治伤期间被苏郎中“□□”的怨气一股脑发泄在狼牙兵身上了。
苏简言冷冷的说:其实那是樊重光在发泄欲求不满之气,跟自己可没半点干系。
太原之围在所有人意料不及的时候,连续生出变故:建宁王李倓受召离去,史思明被安庆绪召去范阳。
当听到探子传来史思明去了范阳的消息时,碰头会议的太原联军的将领们表情各异。玄甲苍云的统帅燕忘情听到这消息时只恨得几乎咬破了嘴唇;而太原守将李光弼多多少少稍微松了口气——敌酋离去,围城的压力自是稍小些,将士们能缓得过一口气。
天策府统领李承恩肃然道:“史贼虽去了范阳,但留下蔡希德仍然领兵在围攻太原,并无松懈,我等也不可掉以轻心。”
朔方军统领郭子仪道:“太原被围日久,若不破贼解围,不但不能释君之忧,且城内外百姓尽遭涂炭,粮草更不足以长期支撑,此困境不可再久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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