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悠闲了一两天,任雨泽又回到了工作岗位了,一大早,王稼祥就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任雨泽招呼他坐下,王稼祥说:“任书记,省钢的搬迁准备工作差不多了,可能下月就能搬迁,我最近在考虑他们搬迁后的新城规划方案,也想请书记你给指导一下。”
“这个事情我可能没有太多的发言权吧,呵呵,先谈谈你的想法,对了,大桥新方案要赶快落实,这两件事情都很重要。”任雨泽说。
“那面大桥的设计正在进行,是邀请省设计院搞的,估计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出笼,我就想瞅着这段时间,把省钢搬迁后的事情先熟悉一下。”
任雨泽点点头说:“嗯,你按自己的安排做吧,我就是提示一下。”
王稼祥就谈起了自己对省钢搬迁后的想法,他在谈话中说道了省钢周围的一些棚户区问题:“任书记,我有个想法,那就是既然要搞新城,省钢周围的棚户区也应该划进来一起搞,那里已经被省城的人称之为难民营了。”
这个称呼任雨泽也早就听说过,但任雨泽有自己的犹豫,因为省钢周围除了很多当地的农民之外,还有省钢很多家属也在那里住,现在再加上外来省城的打工者,就让那个地方成了一个底层群众的聚居地,这个地方要好好的规划也是可以的,但问题是住在那里的人口太多,动一下很难啊,如果把那个地方动了,这些到省城务工的人员住什么地方,还有省钢新厂也未完善,他们的家属住什么地方,这些都是任雨泽要考虑的问题。
任雨泽没有把自己这个想法告诉王稼祥,他不能打击王稼祥的工作热情,或许自己是考虑的过多了,先听听王稼祥的想法更好,任雨泽说:“嗯,那你就谈谈你的构想。”
王稼祥给任雨泽较为详细的汇报了自己想要把棚户区纳入到新城的设想,这样下来,整个省钢新城的面积就扩大了许多,王稼祥也从资金等等方面给任雨泽算了算,觉得这个是可行的。
资金这一块任雨泽到不是很担心的,毕竟地可以卖钱,而且政府的投资只是基础建设,高楼大厦自然有房地产商们来完成,用卖地的钱来修基础设施,那是绰绰有余。
任雨泽还是担心的是那些大量的人员在拆迁之后临时居住问题,把他们都赶到市区来住,会不会抬高市区的房价和租金,而且关键是抬高了之后,能不能全部住下也是个问题。
任雨泽沉思了一会,说:“这样吧稼祥,我们现在就到“难民部落”去看看。”
“现在?”
任雨泽点点头,说:“你把文秘书长也叫上,不过这次我们不要调车,打的去。”
王稼祥笑着说:“任书记要明察暗访啊?”
“是啊,虽然这不是一个好办法,但有时候还是能听到一些真话的。”
“行啊,我现在就叫文秘书长过来。”
“对了,把我的司机也叫上吧,上次好像听他说过,他对那一片很熟悉的。”
王稼祥点点头。。。。。。
要不了多长时间,任雨泽带着他们几个,包括司机周勇就出了省委大院,沿着街边的人行小路,往十字路口走去。
北江市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城市,它拥有独特的人文景观、和各种矿石资源,可是,近年来因为资源不断的枯竭,北江省的经济正经历着产业转型带来的痛楚。这座城市建设也很有特点:北江市市区里是高楼大厦林立,城市景观现代美观;郊区建设破烂不堪,景色凄凉。居住在老城区棚户区的,大多是工人家属,低收入社会成员和外来务工的人群。
王稼祥拦住了一辆蓝白相间的出租车,四个人挤了进去。司机是位典型的北方汉子,五大三粗,满脸胡须。
“老哥哥,到哪?”司机问。
“去老城区。”文秘书长回答。
“去老城区什么地方?”司机又问。
“去……‘难民部落’。”文秘书长继续回答。
司机很健谈,一边驾驶着车辆,一边东拉西扯地说着闲话,任雨泽早就对出租车司机行业有所了解,认为这一行业的职业特点,造就了他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接触的人是五花八门,三教九流。他们感兴趣的是,谈今论古,无所顾忌地针砭时弊。仔细分析,其实他们是反映民意民情的一个独特的渠道。
果然,司机很快把话题转到了问题上。他慷慨激昂,深恶痛绝地介绍起几则小道消息来。什么某某市长贪污受贿,供养了二十个情妇,结果被“情妇团”举报了;什么某某局长把几亿不义之财转移到加拿大,自己却很坦然地给群众作报告,恬不知耻地号召大家忠诚共产党的事业……。
也许是该发泄的发泄了,也许是口干舌燥需要休息,司机关心地问任雨泽他们到“难民部落”去干什么?
“去……去走亲戚,串门子。”王稼祥回答。
“你们是干什么的?”司机又问。
“你看呢?”王稼祥反问。
“我看人可准了,入木三分,真的,从来没有走过眼。你们,反正不是‘煤黑子’,也不是修搂的工人,这细皮嫩肉的脸,不像!”
“你看我们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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