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他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心里激荡不已。他年龄尚小不要紧,先把对方给定下来才行。
可惜,好友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整颗心碎成了粉末。
“那是梁王。”上官瑾说,挤了挤眼,“漂亮吧。他可是我们上官一族最美的双儿。”
上官家乃是皇族。皇族之人个个容貌上乘,上官玉属其中之最。再加上他才艺双绝,皇爷爷在世时真把他捧在手心里疼。
不过,也因此招来了许多的嫉妒之心。就连他小时候也曾嫉妒过上官玉。如今,不少皇室子弟不喜梁王,都是有迹可循的。
薛仕茂彻底僵住了,像尊木雕一般傻在了原地。
那双儿明明是风华正茂,顶多十七八岁才对,怎么可能是梁王!
不,他不信。一定是上官瑾在给他开玩笑。
“又来骗我。”他大笑了一声,拍了下好友的肩膀,乌黑的眼珠像是锥子似的,散发着刺人的幽光,“被你耍了十三年,我可不会再上当了。”
“这等事我骗你作甚。”上官瑾不明所以的望了望他,见他眼中晦涩惨淡,露出了然的神色,长叹了一口气,安慰道,“过两日就会忘了的。”
年少的感情来的快去的也快。想他当年第一次见到梁王时也是春心萌动,不多久心思就淡了下去。说起来,梁王还是他初次春/梦的对象呢。
上官瑾摸着下巴,似乎时回想起了什么,面上一派fēng_liú。他容貌俊美,就算脑中想的是那不可言说的下/流事情,也不会显得猥琐。
薛仕茂哪里能接受,耷拉着眼皮,强调着说,“他不可能是梁王的。应该是梁王的小辈,表弟,侄儿一类的。”
上官云飞正是梁王之子,若那双儿真是梁王,起码也是二十有五,又怎会是一副少年面容。
“就说了是。”上官瑾哼笑,“你若不信,我们明日再来拜访梁王府,让你在白日里看个清楚。”
“再者说,梁王的小辈都是皇族中人,哪一个你不认识。行了行了,别多想了,我给你说个明白。”上官瑾不住的摇头,“我这表兄就是面嫩,其实已年近而立,年龄与你娘亲差不了多少。”
薛仕茂惊愕,却仍然不愿相信。
“也有可能是哪位友人的孩子寄居在梁王府。”
“什么?”
“说不定是梁王友人之子。”薛仕茂重申。
上官瑾不语,瞧着他逐渐泛红的眼圈,想笑又忍了下来。好兄弟正为情所苦,他若是笑了实在太不仗义了。
闷热的夏夜,夜蝉嘶叫的声音听得人心慌气躁。薛仕茂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上官瑾看着他,也不说话。
半晌后,上官瑾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要把好友的感情给扼杀在萌芽状态。
“别自欺欺人了,他就是梁王。”他努了努嘴,“你才十三,人生长着呢,会遇上另外一个让你心动的人的。”
他长了薛仕茂两岁,偶尔也该像个哥哥才行。
上官瑾眼珠转了转,接着道,“咱们和梁王可是有仇的。他是上官云飞那蠢货的父王。”
他们和上官云飞是势不两立的关系,在练武场没少起冲突。
说到这,他就纳闷了。梁王这么一个钟灵毓秀的人物,是怎么养出上官云飞这么个愚昧无知的儿子来得。不好好读书,也不好好习武,整日的跟在一个不知道从哪个乡野之地来的双儿屁股后面瞎胡闹。
薛仕茂还是不能相信,浓眉深深皱起,脸上一片茫然,那茫然渐渐的变成了怅然。
寺院里的大和尚说得都是对的,他这一生就是个无妻无子的命。谁叫他的姻缘早被其他人给占了。可怜他娘从他十岁起就给他四处求姻缘签。
即便是无缘在一起,此后,他的心中也只会有梁王一个。
“君生我未生,恨不相逢未嫁时。”薛仕茂颓然自语,然后掩面而去。不知不觉中竟流下了一滴眼泪,直把上官瑾看愣了眼。
他是没想到呀,一面之缘居然让好友动心至此。可真是“春风一等少年心,闲情恨不禁”啊。只望两三日后,仕茂能如他那般让这春心消失不见了。
天涯何处无芳草,钟情哪有多情好。
…………
有贼人试图夜袭王府,乃是大事一桩,梁王府的侍卫不敢怠慢,加派了一倍的人手,彻夜巡逻。这一晚,整座王府灯火通明。
第二日清晨,上官玉招手唤来绿柳,嘱咐道,“让总管把人都撤了,不用这么草木皆兵的。”
昨夜他正巧看到了侍卫口中的贼人,不过是两个半大的少年,其中一个瞧着还十分眼熟。略略回忆后,发现那孩子正是十三皇子上官瑾,按辈分算,该是原身的表弟。
“主子,别了吧。”绿柳拧眉,担忧说道,“那些人昨日没有成功,指不定今晚还会再来。谁知道他们是想做什么,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他们王爷是个好人,却招恨,这是不争的事实。
她入府的时间不短了,自然摸清了梁王府的处境。
自打先王爷和王妃仙逝后,梁王府的鼎盛时期就过去了。起初还有先皇疼惜主子,时不时的赏赐御宝,保着王府的威望。可惜,没一年,先皇也走了,独留主子一个双儿,苦苦支撑梁王府。
再者,现今皇位上坐着的那位和他们王妃并非一母同胞,因此对他们主子并不上心,甚至说可以是不闻不问的。
纵然主子名满天下,满腹经区,但双儿终究是双儿,被世俗观念所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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