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争取认同,彩罂首先微笑点头,鬼四衍自然顺从。
协调过后,彩罂陪着鬼四衍回寝室收拾行囊。
“彩罂,妳真的没问题吗?那里毕竟是……”
“虽是伤心地,也是我的故乡,而且我想去祭拜我爹娘,到时你能陪我去吗?”彩罂摸着右腕上的五色环,拜此之赐,她能以人的模样去祭拜,也认为应当让父母见一见救她脱离苦海的大恩人。
“当然可以。”鬼四衍上前把彩罂揽入怀,柔声道:“哪里都陪妳去。”
彩罂不知如何反应,尽管鬼先生之前也曾抱过她,可那都是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她不自觉举起手,还没碰到白色深衣又垂下,只是轻轻点头。
她回想鬼先生的告白,加之自己未厘清的思绪,再结合目前的情况,心中仿若春风吹过,泛起些许涟漪。该再让这些涟漪扩大吗?会不会变成漩涡,终将自己反噬,也牵连鬼先生?
“怎么啦?”鬼四衍的语气极其轻柔。他察觉彩罂似乎被什么困扰着,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说是拉开还是近到能一亲芳泽的地步。
假如可以,他真想更进一步,但只要一想到彩罂曾遭受过的苦楚,他就无法逾越份际,他怕自己一旦随心所欲,恐会造成不可逆的后果。
彩罂不清楚鬼先生的想法,只觉得现在这样比起方才靠在他胸膛更加暧昧,耳根逐渐泛红,头也低了下去。
她头一低,脑海闪过一个画面——洞房花烛夜,她端坐在新房内,有谁揭起头巾,在她尚未抬头前,对方浅笑一声,温柔地唤她“娘子”,声音像在哪听过。
“妳是不是又想起什么了?”鬼四衍道。
彩罂点头,把闪过的画面告诉鬼先生,然后轻蹙秀眉,认真确认那短促的画面,似乎已经忘却刚才让她害羞的气氛。
“其实……”鬼四衍很想告诉她,想不起来也无妨,毕竟她某一世跟谁成亲什么的,他一点也不想知道,甚至有点吃味地想:那个人最好别在现世,万一在,也千万千万别出现在他们面前。
*
容夕霏在鬼四衍和彩罂离开后才想到,不知襄然会不会去?他自那晚坦白身份后,没再现身过。难道是她的反应伤到他了?回想起来又觉得不会,毕竟他的表情带点促狭,她倒认为是自己被捉弄了。
那晚,襄然故意靠很近说完自己是弑亲的杀人犯,才直起身子道:‘吓到了?’
‘才不是!’容夕霏不想认输,面对襄然未置可否的表情又败下阵来:‘好嘛,这谁听了不会吓到,可是为什么?’
这下子换襄然迟疑。
容夕霏以为自己没说清楚,解释道:‘你三番两次救我帮我,肯定有副好心肠,做鬼都能这么善良,没道理在世时是个大逆不道的坏蛋吧?所以你一定有什么苦衷,你就好人做到底,再多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呗。’
谁知她话落,襄然一个神色不对,转瞬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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