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场灰蓬蓬的,花荣和花荞都没进去,就在外面等。呼延锦进去后,领着人搬了几筐瓦出来,在车上摞好,装了半车,三个人便往赶车骑马回走。
花荣天天上私塾,出来就跟放羊一样,一上马就跑没影了,跑到前面兜了一圈又再跑回来。就这样,小伙子精神抖擞来回跑了三、五趟。
“呼延大哥,你快叫住他,别把乌云累坏了。”花荞心疼那匹被弟弟折腾的马。
呼延锦笑笑说:“没事,也很久没让它撒欢了。以前,跑最长的一次,我骑着乌云连续跑了三天三夜。
那次,我们每天只就地休息一两个时辰,醒来吃点东西继续跑。就那样跑,也没把它累趴下。”就是那次,他们得到了一个消息,主子……还有个没见过面的儿子。
“哇,那得跑多远啊......呼延大哥,吴先生有很多事情给你做吗?”
呼延锦暗笑自己:让你说吧,人家可是个小机灵,自己挖个坑,还得自己填起来。
他只好说:“呃......刚好乡下出了点事,人手又不够,所以就让我一个人来回跑了两趟……”
花荞还想再问些什么,忽然听到花荣在前面大叫一声“啊……”,呼延锦紧打了两鞭,马车加快速度向前。
一拐弯,他们很快就看见花荣正坐在地上,呼延锦那匹马,刚刚被一个中年男人抢了,骑着跑了。
呼延锦急忙跳下车扶起花荣,看他没事,便曲起食指放在嘴里打了一声唿哨,只见那乌云嘶叫着转身,掉头就往呼延锦这边跑。
乌云是匹从小养大的好马,对主人绝对服从和忠心,呼延锦十一岁的时候,有一次出任务,去时小河水不大,回来已经涨水了,呼延锦没经验,掉到了河里,还是乌云咬着他衣服,把他拖到岸上。
骑在乌云背上的男人急了,使劲扯着缰绳,要把马头再转回去。乌云不乐意了,我主人叫我呢!它拼命的撅蹄子,想把背上的人给甩下来。
人和马正在较劲,呼延锦赶到了,他一个伸手,银丝软鞭便直奔那男人的手腕而去,卷在他的手腕上,呼延锦再狠命一抽,男人便从马背上掀了下来。
你以为人人都是萧忠?
呼延锦冲上前去,一脚朝着地上的男人的腿关节踢去:师傅刚教过,打关节,四两拨千斤!
地上的男人痛得抱着腿大叫一声,怒气冲冲的吼道:“你什么人啊?问也不问,上来就打!”
“你抢马还有理了?打的就是你!死强盗!”呼延锦骂道。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听声音,至少有六七匹马,正在朝着他们这边狂奔而来。
那男人顾不得痛,一骨碌坐起来,可腿站不起来啊,他向呼延锦、花荞拱手到:
“我是好人,有人在追杀我,现在我腿也被你们踢断了,你们行行好,不要见死不救,只求你们把我藏起来。”
“什么人在追你?”呼延锦警觉的问到。
“是......官府的人。我骂皇帝是个滥杀无辜的魔王,所以……他们要杀我!”马蹄声越来越近,听着就要转弯了,那男人满头是汗,也不知是腿痛还是着急。
呼延锦扫了一眼那中年男人,穿的是一件栗色武官常服,上绣獬豸图案:六品武官?骂皇帝?看在你骂皇帝的份上,我就救你一次。
呼延锦看了看花荞说:“先把他藏在马车里。”
花荞虽然觉得骂皇帝也不怎么对,但还是紧张的点点头。花荣从没遇到这样刺激的事,既然呼延大哥说藏,那就藏。
花荣到马车上去把那堆瓦挪开,呼延锦扶着那男人上了马车,让他钻到那堆瓦的后面,在用瓦堵上。从外面看,就是摞得整整齐齐的瓦堆。
“别上车!我们跑不过他们。坐到路边去。”呼延锦拦住正要上车的花荞。姐弟俩就跟着呼延锦坐到路边,装作喝水歇脚。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在地上捡了几块石子,抓在手上。
很快,那队人马拐了个弯,就到了他们跟前。
打头的是一位着金丝绣花青色曳撒的年轻男子,二十岁上下,精明俊逸。行到他们三人面前,勒马问到:“你们刚才可有看到,一个中年男子从这里经过?”
呼延锦笑道:“不曾。”
“车上装的是什么?”年轻男子狐疑的看了一眼呼延锦:此人看见官差,也太镇定过头了。
花荞站起来答到:“装的是盖屋顶用的瓦。”
年轻男子这才发现,三个人里面,还有个女扮男装的姑娘。还真是有趣!
他下了马,走到马车旁边往里看。里面整整齐齐的码着几摞瓦,占了大半个车厢。
瓦是硬东西,也不方便他用剑扎。年轻男子用手推了推,瓦堆很结实,推不动。
“这么点瓦,房子很小吗?”那男子随口问到。
“是补漏用的,用不了多少。”呼延锦答道。
那男子看看车里的瓦,又看看花荣,忽然用剑柄托起花荣的下巴,脸凑到他面前,盯着他问到:“你真的没有看见过一个中年男人?”
花荞激动得就要冲上前去保护弟弟,呼延锦一把拽住了她,不动声色的朝她摇摇头,他自己的手,却做好准备,随时要往怀里摸。
花荣虽说心里害怕,但他看见呼延大哥很镇定,自己要出事,呼延大哥肯定会救自己,便鼓起勇气,昂首说到:“我们就坐在路边休息,什么也没看到。”
年轻男子的剑柄松开花荣的下巴,没表情的扫了一眼花荞和呼延锦,过去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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