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龙枫只住了一晚,早上起来,就匆匆走了。刚好私塾里歇课,没人注意到他。
吴先生把信给呼延锦看了一遍,和林龙枫所说相差无几,只多了几句,让他在官场多做少说,多为民少出头之类的话。
“这次让你们在应天府放开手来做,那是因为穹窿山那位心里认定的是应天,顺天不过是个行在。应天衙门里事不多,正好让你和龙枫有时间来搭建关系。
你和花荞的事,还是找个机会和你父亲说说,他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不会不顾你的幸福,硬要你等到正本清源。龙枫的爹走得早,他又是个实心眼的,你也多劝劝他。”
吴先生年纪越大越啰嗦了,呼延锦只得一一应了。
就算呼延锦再不想离开,既然领了朝廷的二十四石米,也要到应天府衙门里去办公履行职责。临行前一天,师娘又把他叫到家里吃饭,现在这个准女婿,她是越看越喜欢。
“阿锦,这是你爱吃的咸水鸭,去了应天府,可就吃不到师娘做的菜了。”云娘热情的给呼延锦布菜,花荣眼尖,看见阿娘夹了一个鸭翅膀,赶紧抢过来塞进自己嘴里:
“什么都能吃,就是不能吃翅膀,吃了翅膀,呼延大哥就飞了,姐姐还不哭死?”
柳云娘拍了他一板嗔道:“你经常吃鸡腿,又没见你跑得快?”
呼延锦忙道:“我是煮熟的鸭子,不会飞的。”
花荞也忍不住笑了:“哪有人说自己是煮熟的鸭子的?傻瓜!”
“女孩子家家,不能骂人。”花有财瞟了一眼花荞纠正到。
“我这是夸他呢……”
呼延锦在师傅家,热泪盈眶的吃完了饭。花荞换上男装,拉着他逛街去了。
下午的街道比较热闹。
一大早出来的小贩,都想早点卖完回家,吆喝声此起彼伏。喝茶谈事的商人;散了学流连街头,看人斗.鸡、杂耍的学子;晚饭前有一点空出来采购的小媳妇,都出现在大街上。
花荞东逛逛西看看,呼延锦倒是轻松,就只盯着花荞看。绕了大半圈,花荞觉得累了,两人往一家宽敞的茶肆里一坐,等小二来上茶。
忽然听到旁边一桌有人在说:“……你说这事邪不邪门?真人真事,童叟无欺,如若有假,天打雷劈!”
“照你这么说,一、两天就失踪一个,那这不是莫名其妙少了五、六口人了?这么多天了,应天府衙门的人也不管吗?”
“那怎么不管?管了也找不到啊。你在宝应没感觉,我们在应天可是感受明显,应天府如今的地位已是今非昔比。原来以为那位搬走了,老百姓会过得更舒坦,没想到,什么没多,贼多了!”
他喝了口茶继续说:“现在管理没以前严了,虽然方便了我们自己,但方便了贼。这次连续半个月有人口失踪,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妖孽?我跟你们说,应天府皇宫里闹鬼!”
“莫论天家、莫论天家。还好是在宝应,若是在京师里,你就不能这样舒舒服服坐在茶肆里,该被锦衣卫请去喝茶了……”
正听得起劲,他们不说了,花荞和呼延锦面面相觑。小二过来倒茶的时候,花荞忙问道:“小二哥,刚才那几位客人说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小二哥笑道:“看您问的,茶肆是什么地方?专门传播八卦,重点散布流言!咱们小店有块留言板,就是给往来茶客写留言的,上面啥都有,一会你们仔细找找,我就不细说了,跟茶客聊天多过三句半,可是要扣工钱的。”
“三句半?”呼延锦有点好奇这个规定。
小二哥不好意思笑道:“打招呼总得有半句吧……”
“留言板在哪里?”花荞也问。
他们顺着小二哥的手望去,果然,在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边上有一块木板,上面贴着不少纸张,下面有张小桌子,还整齐的放着笔墨纸砚。
花荞茶也顾不上不喝了,拉起呼延锦就往留言板走。
那些写着留言的纸,都用糯米整齐的沾在木板上。有歌以咏志的,有无病呻吟的,有含沙射影的,有邀请约会的……一路看过去,咦,还真有寻人的,而且还是新贴的两张!
留言的时间相差一天,除了寻人的名字,内容却都差不多。一个是寻子,失踪的是位十二岁少年,从学堂散学就不见了,是在城东丢的。
一个是寻父,失踪的是位三十六岁烧瓷匠人,早上去瓷窑上工就没回来,是在城南丢的。
除了都是男人,家都在应天,其他也没什么相似点,两件案子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关联。从时间上看,那位中年人仿佛是失踪排名靠前的。
这两家人都是心急,找完了应天府,扩大到整个南直隶在找。就连较为偏远的宝应也不放过,许是得人指点,来这家茶肆留了言。
还真是确有其事。花荞和呼延锦面面相觑。
“师兄,你说是什么人绑架了他们?”花荞百思不得其解:“绑架孩子,还可以说卖了换钱,一个中年大叔,绑架了有什么用?家里又没钱,敲诈勒索也不像啊。”
呼延锦也想不出来,只好说:“我明天就要去应天府了,我会关注这件事,那边有什么消息,马上告诉你。”
詹士府不是司法部门,只是辅佐太子、太孙行驶之权的机构,虽然他不能直接插手案件,但若是遇到与太子、太孙的管理职责相关的案件,他们也可以领命直接出手。
得知了这件事,两人边走边讨论,不知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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