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小乙宁不清楚他们之间的规则,想着接下来就是分配自己这方商队的货物了吧?却没想到,那二十来个梁国人却把目光齐刷刷的放在他们几个瞧热闹的看客身上!
原来,山民彪悍质朴,相比起山那边的山民,他们着的纷纷跪倒,躺着的也要翻过来趴伏于地,口称婴母!
边陲之地多怪异,娄小乙知道,这是碰到了葱岭土著的神教了。
女子也不说话,那蝾螈嚎了几嗓子又缩回了襁褓之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在葱灵范围,无论是大越一侧,还是梁国一侧,山民们都信-教,沃教。
沃教有圣婴,而负责饲养保护圣婴的就是婴母,在沃教中的地位超然,是不可轻侮的存在;这不仅仅是她们的地位,也是因为沃教的战斗力就表现在这些婴母和她们的圣婴上。
说白了,这就是个以饲养灵宠为擅长的修行门派,只不过她们饲养的灵宠很单一,就是灵蝾螈一种;而她们的道统却出来充英雄,装大赑,有时候看别人装赑也很有趣!
在他的感觉中,这个女人的修为境界应该在食气后期,和他有着本质的区别,但那头蝾螈有什么特殊之处他却一无所知,如果有争端,他会第一时间斩了那东西……
也不过是一种预案,基本不可能发生,这女子表现的很低调,这也是修行人的本质,不奇怪。
夜晚的宿营,一家四口也被安排在最中心的位置,当然,这地方就没娄小乙什么事了;第二天,他主动的和一家四口保持了距离,落到了队伍的最后,虽然他不想出风头,但也没兴趣天天去面对别人的白眼。
落到了最后,自然就和两名兜底的山民护卫搅合到了一起,有鉴于他在混战中旁观这样拙劣的表现,即使是不太喜欢动嘴的葱岭山民也忍不住语带讥讽,
“照夜人一直就是这么软弱么?照夜男人甚至都不敢加入一场明知不会有死亡的战斗!我真怀疑照夜国是怎么生存下来的?是靠四处联姻么?”
娄小乙实在是不想和这些满脑子肌肉的山民矫情,可闲着也是闲着,事实上,这段旅程对他来说实在是有点太闷了。
“首先,就历史而言,照夜比大越要长的多,你们嘲笑照夜,就像夏蝉嘲笑青鸟,要比较谁的生命力更茁壮?
一个整日被揍的鼻青脸肿的人,偏要跑到别人面前夸耀他的勇猛,就仿佛浑身的伤疤就代表了他的荣耀,不可笑么?
照夜是否强大,怎么生存,照夜的邻居很清楚,可惜,大越还没资格知道这些!
至于你们在冰川上的游戏,这些把戏照夜小孩子会玩,但长大了不会,谁小时候还不不懂事几天呢?”
斗嘴,山民又如何是照夜士子的对手,但他们死死咬住了一点,
“你一个有手有脚的年轻人,却全程在别人的保护下,就像个婴儿,甚至婴儿都比你要管用些!”
娄小乙就很认真,“请你们搞清楚一个事实,我是花了钱的!
整整五十两银子,放在大越国足够一家数口生活一,二年的银子,我又凭什么給你们?
不就是让你们出力么?如果不需要你们的保护,我花这银子干嘛?我家又不是开矿的?
这是交易?明白?
你们有力气,那就出力!别人有银子,那就出银子!各人各有擅长,当官的,读书的,经商的,打鱼的,捕猎的……你们卖的就是力气,现在却来怪我不能保护自己?
那你要是去买铁器,铁匠是不是可以说,爱买不买,不满意就自己打去?
还好意思说战斗,你们既然收了银子,就应该负担起责任,现在可好,毫无道理的就把客人置于完全没必要的危险之中,还怪客人不够勇敢?
我給你们五十两银子,就是为了跑来这里被人揍一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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