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籍摆手谦虚:“不过是偶有灵感,写上几首诗,我才学尚浅,哪里当得起这样的夸奖?”
新平公主这时却较真:“怎么就当不得了?我倒觉得,以你之才,这完全当得!”
“说的是,京城三公子之名,别人当不得,苏公子却当得。”
别人亦是凑趣,到了现在,谁还看不出,这提供场地的小侯爷,以及虽做客却比主家还像主家的新平公主,都很看重这苏子籍?
这二人看重,别人不管心里怎么想,自然都是称赞。
就在这时,有人从远处疾行而来,到了楼下,蹬蹬蹬上楼,没敢直闯入内,而是在二楼布幔外说:“小侯爷,苏公子可在?小人有急事与苏公子报告!”
方小侯爷就是一怔,外面说话的是自己的人,在这种宴上,若无急事,是断不会过来打扰。
事关苏子籍的事,对方小侯爷来说就不是小事,立刻让这小厮进来回话。
小厮当即行礼,对他,连同着苏子籍说着:“见过侯爷,见过苏公子!”
“苏公子,您的仆人,在半路上受到袭击,受了伤,已送入长平街的妙仁医馆救治!”
路逢云出事了?!
苏子籍顿时一凛:“可有性命之忧?”
“这……这不好说。”小厮犹豫了一下,回答。
苏子籍目光一闪,对方小侯爷以及公主告罪一声,作了揖:“各位,路先生并非是我的仆人,而是我的客卿,他出了事,我就得去看看,还望各位谅解。”
虽不明白,不过是一个客卿遇袭,就算要回去看一看,何至于让苏子籍这样在意。
但在场的人,在对不轻视的人时,总是体贴。
“也罢,你写了这诗,我就原谅你了,去吧!”新平公主说着。
“苏公子,我也正要回去,长平街恰是途径之地,不如你与我一起?”辩玄这时也起身对苏子籍说着。
“可!”苏子籍朝一点头,就作了揖告辞。
“辩玄告辞。”冲着在场众人歉意一笑,辩玄亦干脆利索地跟着苏子籍下了楼。
来这里的客人,都是侯府派牛车来接,要走,自然也是侯府的牛车相送。
二人上了车,苏子籍就对赶车的人说:“请快些!”
“苏公子放心就是!”刚才就得了吩咐的车夫,朗声应着,牛车一动,果然速度极快朝着回去的路行去。
在车上,苏子籍坐着,也不说话,心里其实焦急,因不知道路逢云到底伤到了什么程度,心有些不安。
辩玄见他这样,温声安慰:“事已发生,苏公子还是放宽心,你那客卿既是及时送去了医馆,想必无事。”
“道经有云,静胜躁,寒胜热。清净为天下正。可见,遇事莫慌,静下心来,更易找到解决之法。”
苏子籍虽有点心焦,但听到对方这安慰,也忍不住笑了。
这辩玄和尚,倒有些意思,懂梵经这正常,竟连道经也有了解?
而且,表面上并不排斥,一副皆是道论的样子。
苏子籍笑了笑:“不想辩玄大师,对道经还有研究。”
“我其实对道教所知不多,但道德经,却也读过几遍,道德经固是博大精深,但本质来说,更倾于个人清净,不是放之世间的学问,用道德经的话来安慰世人,有点不太合宜。”
“原来公子是这样看道德经。”辩玄目光一闪,他似乎非常熟悉侯府牛车的机构,在套桌下一拿,就拿出个银瓶,倾一杯热茶给了过去:“那公子对梵经,又怎么看呢?”
苏子籍一听就笑了,这是试探我对梵教的态度?
苏子籍稳稳靠在垫子上,举起茶品了口,说:“至于梵经,我倾向认为,入家破家,入国破国。”
这话可算是重了,辩玄脸色一变,问:“为何这么说?”
苏子籍看辩玄一眼,对这和尚,其实他并无恶感,哪怕知道此人留在京城,应是有着任务,但二人并未交恶过,况且此人也的确是颇有才华,博览群书,又颜值很高,只要不是敌人,任谁见了,怕都难生厌恶。
之所以说那番话,只是因问到了自己面前,他对桐山观那样的道派炼丹士可也从不手软,自然也不会对和尚嘴软。
“不是我看不起梵经,它自有着玄妙之处,不然,也不可能被你们奉成了经典。”
“但它不仅仅是个人清净,还想出世,就这点不好。”
辩玄听了解释,脸色稍缓。
他能感觉到,苏子籍并不是故意针对,的确是在说着自己的见解,就心平气和理论:“梵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离别、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出世能逃得诸苦,有什么不好?”
苏子籍摇首,再喝了一口:“你看,你用了一个逃字。”
“我说这个破,不是从法术命数上说,而是极简单的道理,一个人的时间有限,每天花时间经商,琢磨学问,都可以赚钱或科举,但如果把时间用在念梵颂经上去,过几年,会怎么样?”
“又或乱世,有两人各得一县,一人普颂梵法,一人整军备战,来年,第三年,问,谁输谁赢?”
“种俗得俗,种梵得梵,我不知道种梵能不能得天人道果,但世俗上,你不肯花时间,肯定是潦倒不堪,每况愈下。”
“国家也是一样。”
说完,恰外面的车夫说了一句:“苏公子,医馆到了!”
苏子籍朝着辩玄拱了拱手,下了车去。
苏子籍的话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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