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龙君,按照我汲取的情报看,与魏世祖关系极不简单,可一旦争龙,哪怕争的是妖龙,两者关系就疏远。”
“现在情报,还不知道魏世祖驾崩前还是后,反正有据可查,大魏与它的关系全面转冷。”
“龙君不久陨落,拼尽了性命,只给幼龙留下了封印,使幼龙一睡就是三百年。”
一个能开辟出三千道的龙君,就不明不白的陨落了,要不是自己,怕幼龙还被控制甚至诛杀,可以说泯没掉所有。
“我应该早有领悟,自我默认是太子血裔,就踏上了争龙之路,不成名正言顺的太孙,无论是蜀王、齐王登基,都会立刻赐下毒酒,到时不但自己死,叶不悔,我未来的孩子,还有跟随我的人,都会死。”
“就和太子当年一样,不仅仅妻妾全部赐死,连几岁的太孙都摔死。”
想到这里,苏子籍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目中幽幽闪光,只是沉思:“我本有觉悟,可顺安府的事,自我见到了农夫一样的祁弘新,就有点出了轨道。”
“最近一连串事,我更是有点乱了方寸。”苏子籍脸上带着一丝解嘲微笑:“我是没有想到,祁弘新是这样的人。”
“一个虽手段酷烈,却是真心爱民的好官。”
苏子籍缓缓站直身,慢慢踱着,脚步橐橐有声:“直到我抵达龙宫,才似乎拨去了迷雾,醒悟过来。”
“是谁在迷惑我?”
他仰首望淡金色的天穹,隐隐感觉到,他和幼龙的联系,可不仅仅是这个“老师”,若有所思望着龙宫的景致,又看着转圈的幼龙,良久深深吁了一口气,下了决心。
“我原本计划是,一方面解决太子最后一个敌人,获得圆满的复仇。”
“更重要的是,向皇帝显示我的才能,这可能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展开治理才能,毕竟蜀王、齐王都没有这机会。”
“先前弥补亏空,其实还是执行的不错,想必能使皇帝别眼相看,但是这还不够,真的不够。”
“就加上这个治水罢。”
“这张是全省水图,我自然不能主持,那得总督甚至朝廷主持。”
“不过,仅仅顺安府的话,工程就不大,或二三个月?”
“这样我就能趁机表现,能使未来的水患,缓和不小,就显出了我的光彩。”
盘算了一番,要修好这工程,需要花费的钱粮、人力,以及让自己安排,又该如何安排。
“我虽有心想用此图办好事,但这样的工程,非我一个六品府丞,又或观察使能决定,这事还得祁弘新参与。”
“但贸然这样去找祁弘新,没办法解释这图纸的来历……”
苏子籍心中一动,有了想法。
他对龙女说:“顺安府境内的水祠,并没有捣毁,外地因所谓蝗神之死,也在重新水祠,你可托梦给所有水祠祠祝,告诉他们暴雨将至,等传言起了,我再推波助澜,促成此事。”
“老师,托梦可不容易!”龙女有些为难,还是应着:“不过老师放心,我这就去给他们托梦。”
“那就好,放心,我不会害你,你我是同舟共济的人。”苏子籍笑眯眯的说着,看着幼龙颌首,下一刻,苏子籍就觉得眼前一花,整个身体被一股力量吸去。
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而靠着墙的那只手里,则捏着一物,转过脸去看,果然看到了一卷已重新卷起来的厚纸,回忆了一下,他笑了。
“幼龙,还是知恩图报。”
自己虽是帮忙,但实际上也同样是在帮着自己,可幼龙还是一口答应,并且将这样重要图纸,就这么轻易交到了自己的手上。
“应趁着现在流言还没有传开,将这图纸尽量再弄出一份来。”免得没有备份,到时这一份再损坏了,那可就真是麻烦了。
苏子籍目光垂下,幽幽一叹:“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现在,就是祁弘新了——我要如何待你呢?”
“是按照计划,将你击杀,还是……饶了你?”
顺安府·水祠
府城十几里外的水祠,此刻孙老头见最后几个百姓在神像前上香,一时人俱散去,整个水祠立时显得空寂。
孙老头拿起了扫帚清扫,但见满院铺上了清砖,砖上一色都写着“信民敬捐”字样,不仅仅这样,正中鼎炉中香火还在烧,袅袅升腾着蔼蔼烟气,一切都与以前不一样。
“香火旺了啊!”
龙女祠,这段时间,可着实经历一番动荡,从一开始香火不盛,到后来声势浩大的蝗神祠,再到现在的龙女祠。
祠祝的孙老头,每每想起,就很是感慨。
他是个孤老头子,平日里就住在水祠,每日打扫照看,直到前段时间突然跌伤了腿,不得不休养,而收的徒弟一跃成了祠祝。
他那时不是没有意见,对侧殿修了供蝗神也有不满,但形势比人强,那时连当地的小吏都不敢去拆侧殿,他这个架空了的老祠祝,又如何有那样的本事?
而且住在后面院中,还有个举人老爷,人家发了话,自己小小祠祝,也实在是不敢不听。
直到徒弟被人忽悠跟着闹事,主张将水祠改成蝗神祠,孙老头才勃然大怒。
他一步步的退,退到现在,既为了自己,也是为在这种形势下,保住几乎无人祭祀的水神香火不被灭除,结果自己教出来的徒弟,竟忘了本?
一场争吵,徒弟就彻底翻了脸,他的日子也越发不好过了。
再然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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