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代王一封王,就传出了代王妃怀孕的消息,莫非此人是老天爷的亲儿子,怎么处处都顺利。
好不容易有个劣势,还立刻被弥补上了。
不管这一胎是男还是女,只要怀了并且生下,还是健康的,就说明代王跟代王妃还能继续生孩子,这就不会成短板了!
而如果代王妃一举得男,就更不得了,代王嫡长子,前太子的嫡长孙,这是什么份量?
现在代王封了王,又有了子嗣,在儒家的角度,就无懈可击,那些心里总觉得正统最重要的人,怕屁股又要歪了!
至于还没拿准注意的中立派,怕也要增加投靠代王的可能性,而代王现有的阵营更会信心大增。
这可真是糟糕的消息!
齐王虽一直喊着,这些人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没什么了不起,连公开发声都不敢,并没有可惧之处。
但实际上,齐王清楚,名分不可思议。
这种名分,在逆风时看不出威力,但在顺风时,就会百川归海一样,凭空减了大半阻力。
再说,就算不考虑这个,能少点麻烦,齐王当然也不希望多一群嗡嗡嗡的苍蝇一直在烦自己!
齐王的心里火气不断窜,却还记得文寻鹏的例子,也知道随便对手下发泄怒火,是伤人心的事。
“此人生活在寒门,归来短短两年,就封了代王,与我平起平坐,这可不是个等闲之辈。”
“我可不能自己给自己添麻烦。”
“再出几个文寻鹏,别说是我的风评大降,就是诸王都要笑掉大牙。”
而且这只是没确定的消息,齐王于阴沉着脸,吩咐男子:“废物,这么大的事,竟只是听说?还不赶紧去给本王查清楚!下次再这样查不清就报给本王,本王可不饶你!”
“是!小的这就去查!”男子被齐王一脚踹了个跟头,忙爬起来急急应着,心里却松了口气。
夹谷坊
车轮碾着路面,发出细小声音,虽是京城,道路要比许多地方整洁,但也免不了有些垃圾,路上也并不平坦,不时有坑洼。
牛车里坐着苏子籍,靠着改装过的靠椅,倒也不怎么受影响,正沉思着。
他所想的事,还是昏迷后的梦。
“不悔为什么会被发觉?这件事不寻个根源出来,再多防护怕也无济于事。”
越想,就越觉得烦闷,索性掀开车帘,让风吹进来,看看风景。
目光先扫过并排走的几个新府兵,在薄延、郑怀、庞泗三人身上一转,暗暗冷笑:“前三尽是奸细。”
“但我汲取了不少武技,也算是得了不少好处,而且这些人既是奸细,自然要取得我信任。”
“要取得我信任,自然要办事得当,努力表现。”
“以后可以把些难事给他们办,办不成,自然可理所当然的惩罚。”
“办成了,吝啬赏赐是庸主,不但赏银,还可以提高他们的地位。”
“就和吊在驴前的胡萝卜一样,少了驴子不跑了,多了驴子太近了,要出事。”
“不过也没有关系,提拔的近了,就派去执行必死的任务,死了就是好家臣,抚恤荣誉我都不吝啬。”
“要是每年都有奸细进来,那就等于多了一批敢冲敢打的廉价工具人。”
“当然,既想当奸细,又不肯办事,就得提前收网了。”
苏子籍寻思着,目光就掠过他们,看到这一条街有点偏僻,路边房屋有些矮小,因此更远的建筑就冒尖显露出来,苏一眼就看到了。
这是到了什么地方?苏子籍有点好奇,就问离着牛车最近的郑怀:“现在车到何处了?”
郑怀回了一句:“大王,已到小安街了。”
苏子籍哦了一声,心里就明白了,牛车刚刚是远远经过了蜀王府。
作亲王,自然是有资格建造楼阁,这一片街,怕就是蜀王府后门的地界。
放下车帘,苏子籍原本没多想,可突然,就有一道灵光在脑海中乍现,突然之间就有所悟:“这道理本是极浅的事,可我却由于前世的影响,一直没有悟透——这就是知见障了。”
“和前世不一样,不悔有了孕,在这时是加分项,没有孩子的皇子,根本没有竞争力,现在我可能有儿子,还是头一胎,诸王必关注。”
“会不会是诸王刺探不悔情况时,暴露了不悔已经入道的事实?”
“这本是极简单的道理,可我之前偏想多了,果然应了话,很多事,也许根本就没那么复杂?”
本来他还偶尔会笑话一下别人聪明反被聪明误,想多了容易钻牛角尖,不知自己也有这毛病,果然做人不能太自满,需要时时自省。
“我以前没有想透这层,虽对不悔保护的还算严实,但对不悔怀孕的事,却没有专门注意,别的不说,大夫和购买的安胎药,就暴露了事实。”
“现在怕,应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我预料的不差的话,肯定会借不悔怀孕,产生孕吐或别的事件,因此就假借检查的名义,混入其中观察。”
“此人必是医师。”
苏子籍身一动,有心吩咐人立刻去盯着和叶不悔怀孕有关的大夫,以及大夫接触的人,但想到野道人、简渠都不在身边,跟着自己是自己故意带出来的新府兵,就压下了这事,准备回府就吩咐去办。
不同于别的几人,野道人在这种事情上更好用,苏子籍也最信任。
既猜出了梦中事的源头,苏子籍稍安了些心,重重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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