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情况,皇后娘娘比她想象中要好,她本还觉得,一个失去唯一的儿子,儿孙还是死在丈夫手里的女人,会起来回话:“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可能是有点着凉,并无大碍。”
“那就好。”皇后点头,不急不缓的温声说着:“不过,虽到了六月,天气已热了,但还是不该过于贪凉,你要多加休息,万不可大意了。”
“先前的杨妃,本来好好的,皇上也宠爱,结果贪了凉,一病就不行了。”
“皇后娘娘说的是。”虽然这话说的不吉利,卫妃还是面现感激,恭敬回话:“臣妾必回当心。”
二人原本就都是宫中老人儿,倒也不是完全无话可说,但要说有很多话题,那也没有。
十几年前,一个为皇后,一个只是卫贵人,在皇后丧子自闭宫门,卫妃后来才慢慢升到卫嫔,又因资历深,坐上了妃位。
昔日地位相差悬殊,让卫妃现在心里也有些没底气,起身,身为皇后,除非是专门给她的旨意,要不,不需要下跪,只要起身就可。
果然赵公公就转身,对卫妃说:“卫妃,接口谕!”
卫妃心一跳,竟有一种大祸临头之感,当即就脸色大变,忙起身,跪倒叩拜:“臣妾接口谕!”
赵公公却不单单对她宣布口谕,又对已走下来的皇后说:“皇后娘娘,您也请接口谕吧。”
“臣妾接口谕。”皇后亦要拜倒,却被赵公公拦住。
“皇后娘娘,您不必跪下接口谕,这是皇上的意思。”赵公公面无表情,只是沉声说着,一个字一个字很清晰。
“皇上有旨,卫妃用度奢侈,有过其位,皇后宜下懿旨,削去卫妃的妃位,并且严加管束。”
“啊!”卫妃听了,一下就歪在地上。
皇后都不由变色,卫妃别的不说,一向小心翼翼这是真的,都二十年了,谁不知道?
这用度奢侈,有过其位,从何谈起?
当然,宫中行事,只要个理由,是不是真的并不重要,皇后冰雪聪明,立刻明白:“必是鲁王出事了。”
见赵公公传了旨意要走,忙说:“公公请留步!”
赵公公忙停下,躬身听着皇后问:“这样晚了,你还要去哪里?”
赵公公恭恭敬敬说着:“皇后娘娘,老奴刚宣了口谕,还得去请正式旨意,去鲁王府传旨。”
“去鲁王府传旨?可否诉本宫,这又是因何事?”
皇后既问了,而且问的还是大家马上就要知道的事,赵公公没隐瞒,直接回话:“回皇后娘娘,皇上已经下旨,削去鲁王的王爵,废为庶人。”
噗通!
“卫妃娘娘!”
不远处,本就强撑着的卫妃,恰听到这句回答,顿时晕了过去。
“削去鲁王的王爵?”
皇后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既然严重到这地步,就不能多问了。
虽不知道具体是何事,能让皇帝直接废了一个后妃妃位不说,还削了已成年皇子的王爵。
这可是足以惊动整个京城甚至天下的大事,其隐含着的风雨欲来之感,让皇后甚至有了一种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错觉。
那个狠心人又要做什么了?
这就是皇后的第一反应,第二反应就是,此事会不会牵连到代王?
见赵公公告辞离开,皇后才收回思绪,吩咐:“你带着几人,伺候卫妃去侧殿休息。”
又特意叮嘱:“虽皇上口谕,削了卫妃的妃位,但毕竟是后妃,更为皇上生育了皇子,不许冷遇,皇上既没有说削了妃位,现在是何级,那就从本宫份子钱里拨出一部分,给予嫔级的待遇。”
妃下面就是嫔,既合了皇上的旨意,又显的自己仁德宽大,至于皇帝如果再不满,也可以随便打落,这其实不耗几个钱。
“是,皇后娘娘。”女官立刻应了,带几个宫女架起还没苏醒的卫妃就向偏殿走去。
又有女官出去,让跟卫妃来的人先回卫妃住处,等候最终的发落。
待事情都处理好了,皇后重新走回座位,坐了下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沉思着:“皇上为何突然发落卫妃与鲁王?难道这对母子犯了皇上的忌讳?”
但除了十几年前的那场前太子灭门惨案,大多数时,皇帝对皇子皇女及后妃,都还算宽容大度。
甚至是那些不得宠的后妃,也不至于被人欺辱,都能有一个温饱的日子过。
而成年了的皇子,都封了王,开了府,如齐王那般高调嚣张,至今也没被皇帝弄死,而鲁王这样不知道真假的低调,日子也过的去。
未成年的皇子皇女有几个,都是跟着她们母妃过日子,虽不受重视,母妃品级也低微,皇上平时甚至都轻易想不起她们,可也不至于到夭折的地步。
这样的一个皇帝,突然对开府几年了的成年皇子发难,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卫妃是被鲁王给连累了。
皇后寻思良久,却觉得这里面的事不对。
“最近皇上其实渐渐恩宠鲁王,我还担忧对代王不利。”
其实她早就发觉皇帝对鲁王态度转变,知道纵然代王回来了,受封了王爵,也不在皇帝选择里,外面再觉得太子之子有名分,高过诸王,皇帝却只会觉得如鲠在喉,越发不顺眼。
皇后暗暗警惕:“为什么突然之间雷霆大作?此事必须要查清楚,弄个明白!”
想到这里,皇后当下吩咐跟前大太监:“你去查一下,鲁王出了什么事,回头告诉我。”
“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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