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一个看起来一点不讨人喜欢的南遥,林江宇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他有贪念,有妄想,有一见面便忍不住微笑起来的欢喜。
不管如何想,林江宇都觉得自己傻了,比武当山的小道士还要傻。林江宇敲敲自己的脑壳,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再咬着手指头四处望望,也并没有感觉到南遥的气息。
于是林江宇低声嘀咕道:“你真的是过分了,那样一番场景下不告而别,如今却连个解释都没有,真当我被你欺负惯了?”
可不,欺负惯了。
因为林江宇话虽这样说,心里其实早已不气,他知道南遥有自己的考量,知道以南遥的经历,有时候会想得比他更深比他更远。
感情一事,林江宇并没有多少经验,也是因为没有经验,才更加义无反顾一往情深。所以林江宇此时很期望知道,南遥究竟是如何想的。
思量了半天,林江宇觉得自己头上又是一阵眩晕,咬着牙才忍过去,这时感觉胃里空空的有些难受,但他此刻却没有心情去填饱肚子,盘腿坐在龟岛上,伸手捞出自己胸口的那片嫩绿柳叶。柳叶仍是最初的模样,一点儿没有变坏。
林江宇将这片叶子放在了自己的唇边,一股木叶的清香气息随之传来,林江宇觉得这味道竟比他燃过的任何香料都要好闻。这片叶子只是被他微抿了一下,之后他将这片叶子放回了胸口,因为想到南遥说过,这片叶子只能用上一次,他终归还是舍不得。
当然,他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吹叶子的声音像极了鸭子叫,还是那种天生破铜锣嗓的鸭子,即便吹了,南遥也会嫌弃地不愿前来。
这不会吹叶子的傻人又饿又懒得动弹,向后一仰躺在龟壳上。龟壳被太阳晒得很暖和,林江宇放松地将后背贴上去,眯起眼睛,手指不自觉地在胸口处戳了戳。
后背烙完了,林江宇又翻了个身子烙肚子,把脸搁在暖和的龟背上。龟背上沾了一些干掉的水草,泛着微微的水腥味,闻得林江宇有些不舒服,揉揉鼻子将脸撇到了另一边,撇过去后又不知怎么觉得胸口一闷,喉咙腥甜,支起身子来忍不住地咳了两下。
于是龟壳上,出现了两点殷红血迹,林江宇顺手在口鼻处一抹,只见一手鲜红,那红色让护国府的风光景色顷刻间没了生气。
“公子虽然命格富贵,却没有寿禄,多半会英年早逝,草草了却此生。”
算命老骗子沙哑的声音在林江宇的耳边回响。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不许肯萝卜
林安易和林江宇二人的事情,就像是j-i蛋上一条破碎的裂缝,引得一大群苍蝇来叮咬。
早朝,文武百官肃穆立在太和殿阶下,林焱以大护国的身份列于文武百官之首,垂头伛偻着背,让人看不清神色,更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思量着什么。
而人的妒忌之心,向来是极为可怖的,朝堂上很早便有看林焱不顺眼之人,这些人觉得他不过是会些驭马s,he箭之术和一些拳脚功夫,真真当不得北梁第一封疆大吏。所以待林家出了这番事情之后,便立刻有人添油加醋地将林焱往日的行为挑剔弹劾一遍,今日早朝便是如此。
不过林焱就只是立于阶前默默地听着,既不反抗也不辩驳。
但身后着着一身一品官袍的林文贺此时有些听不下去了,刚想站出队伍辩白一番,却瞥见林焱悄悄摇了摇手指,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林文贺咬咬牙,终于还是忍了下去。诸位平日里的“林党”此时出于自保的心态,也都选择了沉默,更有甚者,早已背弃原主,转投到别处了。
于是这日早朝,在一片对林焱的讨伐谩骂声中结束,那些于朝堂上骂了林焱的人,无不觉得极为过瘾。
对于朝堂上的此景,原鸿信则只是听他人提起而并没有看到。
自武当剑观回来后的这几日,他对外宣称老来丧子、心情悲痛,故而闭门不出,同时也谢绝见客。但是只有原家的家仆下人才知道,自己家的老爷这几日的心情实际上莫名的好,好到有些反常,因为向来不喜欢摆弄花花草草的他,这几日竟淘了几个空花盆种了一些花种子下去,每日浇水施肥,照顾得极为殷勤。
原家的下人私下悄悄说,自己家的老爷怕是被少爷的死刺激傻了。其人哪里想到,原景承的死本身就是那个正在给花浇水的华南禁军总领设计出来的。
原鸿信要看的,就是林焱气急败坏、调兵谋反,他也好借机名正言顺地除掉林焱,接管茫茫北境。到那个时候,中原大地上便再不会有他原鸿信的对手了。等到时机成熟了,再叫坐在龙椅上的破烂尸首写一封将皇位禅让给他的告示,这天下皇权,岂不是探囊取物,江山万里,尽在手中。
原鸿信想到如此,不由得眯了眯眼睛,结果一个走神的功夫就将水浇多了,那一盆花,估计长出来之后也会是病怏怏的,哪里能比得上武当剑观里的欣欣花田。
林焱这几日虽然没少听那些不着边际的骂言,但脸色却一直很平静,回到林府屋中坐定后,孤梦给他倒了一盏热茶,恭敬地递过去。
“江宇那小子,近来怎么样?”林焱接过茶盏来,向孤梦问道。
“少爷很安分,有张将军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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