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m药中有鬼,容嬷嬷和乌丹一听,都不免大惊失色。
再看绥敏,仍旧是那副平淡模样,整日不是教导兰馨,就是看经沉思,似乎全不在意。容嬷嬷急得直劝,绥敏却只淡淡地道:“嬷嬷知道是谁动的手脚?”
容嬷嬷先愣一愣,就想了个主意:“奴才能透话儿到慈宁,太后娘娘最疼主子,一定不会袖手旁观。”至少,她知道皇后是不可靠的。
乌丹连忙暗中顶了她一下。
绥敏仍端着那不冷不热的神色:“嬷嬷错了。这里还愿意算计本,又有那个能耐的,也只有太后、皇后和纯妃。”不顾容嬷嬷惊讶的脸,她转头笑一笑,“便是闹出来,本相信那御药房里的支取也是笔笔对得上账,她们还不至于那么蠢罢。”
乌丹不知道为何绥敏把储秀和景仁略过了,但想了想还是说:“奴才觉得……太后娘娘没必要花这个小巧心思。”这么一来,不论是纯妃,还是皇后,总之皇后一定知情。
“自然。”绥敏赞赏地颔首,“本无宠无权,她们不必花大代价来折腾本这个娴妃,还是别打草惊蛇的为佳。”
容嬷嬷实在不明白绥敏怎么突然开始忍气吞声:“那主子就这么忍着?”
乌丹也不肯苟同:“主子还是得想个辙,以后万一那边有了大阵仗,也好有个退路不是?”
绥敏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明丽秋光:“本在等。”
容嬷嬷和乌丹对视一眼,不知她说的是什么。容嬷嬷想起一人,眼里划过一丝愤恨:“那边那个蹄子,这么大的事儿,竟一点消息都没有。”
乌丹知她说的是谁。魏宓容已近月不来消息了,容嬷嬷嫉恶如仇的脾气,早把魏宓容当成了叛徒。可乌丹不确定绥敏会不会高兴,她小心觑一眼绥敏的神色:“主子怎么想?”
“许是不知道,许是不想说。”绥敏放下手里的经卷,神色淡漠地敲着桌面,“你们该知道,本是怎么想的。”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早先绥敏曾说过的话——若是不放心,便要起杀心。
她们再不多问,退出去留绥敏一人静思。
书再看不进去,绥敏轻轻叹一口气。魏宓容她用得已颇为顺手,乍一离了她反而觉得束手束脚。何况事情并不那么简单,即便是现在的魏宓容,也不是她轻易能除去的。可撕破了脸,除了除掉她,别无他法。
她竟又一次因为魏宓容陷入了两难。手指摩挲着那一只木匣,绥敏皱紧了眉,她得想个办法。
不管是她等的契机,还是她想要的主意,都没有让她等太久。八月十三,命妇入。
因绥敏再一次冷寂,兆佳氏并没递牌子多事。而长春,自然是人来人往。除了李荣保的妻子,傅恒的妻子瓜尔佳氏,这一次富察家探望的队伍里,多了一个稀客。
乌苏雪如。富察家能人不少,和硕硕亲王富察岳礼就是其中混得极好的。虽说异姓王地位尴尬,又和傅恒他们出了五服,但好歹也是朝上说的廖化的人。岳礼本在西北任职,月前才奉旨回到京城,乌苏雪如是个极明擅交际的,不多时就和瓜尔佳氏牵上了线,这一回特地入向富察青和请安,还带来了她的儿子——富察皓祯。
这本是件极寻常的事,巧就巧在,偏长春又来了三位公主。
兰馨有绥敏教导要亲近皇后,加上本身就喜欢宁楚格,与明徽与宁楚格都颇为亲近。明徽已听富察青和说了,傅恒多半要放外任,以后也要领军,这么一来,齐王旧部就格外得用。明徽一点就通,对待兰馨极好,教她读书写字,加上兰馨娇憨可爱,连乾隆都颇为赞赏,对她们越发宠爱。
这一日兰馨照旧去西三所找明徽,又被明徽带来了长春,一进院子,就瞧见宓容正带着一个小女,跟在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身边。明徽并不认识那男孩,乍瞧之下,那孩子还算白净斯文,就挑了挑眉。魏宓容何等眼尖,已笑着道:“三公主和兰公主来了,这是硕亲王家的大阿哥,随硕亲王福晋前来给主子请安呢。”
富察皓祯已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富察皓祯见过三公主,见过兰公主,两位公主吉祥。”
明徽的眉头就是微微一皱。凭你是哪个,即便是傅恒,在富察青和与她面前都是自称奴才的。亲近与亲近是一回事,心里有没有念头又是一回事。但到底是自己本家,明徽并未发作:“原来是硕亲王家的哥儿,果真是个好孩子。”
富察皓祯还是那清高模样,也不见喜悦,就是行了个礼:“谢三公主夸奖。”
兰馨本能地觉得明徽有些不高兴,就扯一扯明徽的袖子:“三姐姐,我们去找宁姐姐玩罢。”
明徽本想应,一低头就看见四岁大的兰馨白净的小脸。心里蓦地一动,明徽忽然笑道:“兰儿想和皓祯一块儿玩么?你们年岁倒是差不多。”
魏宓容眼角一动。兰馨下意识地去瞧崔平,见她脸上没赞同也没不赞同,就撅着小嘴:“他是男孩子,原先兰儿的表哥和堂哥他们,都说兰儿是女孩,不肯带兰儿玩呢。”
富察皓祯小小地松了口气,明徽见他并不接话,在心中眉头大皱,脸上还是笑嘻嘻的:“那便罢了,咱们就去找你宁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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