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凰心塞。一条金灿灿的母鱼,黄金色儿,漂亮吗昆仑这么大费周章地帮它修炼成神,还帮她弄来神龙鳞和神火吧?她和九尾都没这待遇。
鱼锦见有点不太对劲,悄悄地往院子外溜。
她刚到院门口,神凰忽然一个瞬移来到她的身后伸手朝她抓来。
鱼锦赶紧闪躲,但她还没感觉到神凰出手,自己就落到了神凰手里,躲避时施展的神通本事全部没效。
神凰对鱼锦下意识的闪躲行为压根儿没注意,实在是这条鱼的道行太低,纯属手到擒来的事。她把鱼锦拎回到昆仑身边,问:“你打算娶她?就这么条金灿灿亮锃锃,鱼不像鱼,龙不像龙的……”从语气到神情,满满的全是嫌弃。
鱼锦落到神凰的手里,连神形都维持不住,瞬间变成原形。她已经化龙,原形是龙,但不知道神凰用了什么神通本事,让她变回了最初的金色小锦鲤模样,且缩至三指大小,被神凰的两根手指拈着鱼鳍揪着。鱼锦斜斜地挂在神凰的手上,什么脾气都没了。她四舍五入一下,也可以说是修行万载,放在千湖海是排得上号的高手,在龙神域也是叫得上号的人物,结果连点挣扎和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就成了这模样。
实力差距太大,以至鱼锦彻底放弃挣扎,像条死鱼似的任由神凰拎在手里甩来甩去地嫌弃。
她在心里自我安慰:“虽然这么做很没面子,但被嫌弃就被嫌弃呗,总比被当成情敌烤了变成真正的鱼死强。我辛苦修炼万载岁月,不能万年道行毁于一旦。”
昆仑的视线在神凰和鱼锦身上来回转,这一鸟一鱼满满的全都是情绪。
她看神凰那拈着鱼锦晃来晃去的嫌弃模样,怎么看怎么觉得神凰似在说:这条母鱼哪点比得上我?
鱼锦则是生无可恋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反正我打不过我背锅的怨念。
昆仑想了想,决定坦白,说:“我有残魂散在人间投胎转世为人,我在她家住过一阵子,原本打算渡她成神,但她选择继续当凡人。她家的院子有一口养锦鲤的池塘,鱼锦就在她家的池塘里,我残魂没要的成神机缘落到了鱼锦的头上。”
神凰听得直皱眉。如果残魂落到有心人手里,使用得当能对本体造成致命伤害,不管是拿来冒充本体干坏事,还是用来追踪本体,或者做点其他什么事,都格外好用。昆仑不把残魂收回来,还想让残魂修炼成神?如果不是脑子进水,就是里面还有事。
她看昆仑几番回避,不想再盘问昆仑,扔下句:“这条鱼借我玩几天。”去到后院,抬手布下结界把昆仑隔离在外,往椅子上一坐,把手里的金色小锦鲤扔到面前的书桌上,说:“你是自己老实交待还是我搜你的魂?”
小锦鲤蜷起尾巴人立而起,毫不犹豫地招供,将脑海中的一缕记忆显化出来。
画面上显示的景象和这屋子里的景象分外相似,格局布置都一样,但家具用料不同,收藏的书画摆件也不一样。那屋子里收藏有很多画,墙上还挂有一副神凰力战苍天的《凰战苍天图》,以及一幅九尾神狐坐在凤栖梧桐树下待待的《九尾》画作。屋子里还有两个女人,从骨龄来看,已经有五六十岁的年龄,但保养得极好,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不止二十岁,且气质极佳,岁月没有在她俩身上留下苍老的痕迹,反而沉淀出令人着迷的风情。这两人,一人的面容长得与昆仑女神一模一样,但气质更加沉静怡然,正在画案前画画。另一人则与神凰长得有七分相似,正闲闲地偎在窗边往湖里投鱼食,至于湖里张嘴吃鱼食的,则是一条金灿灿的特意缩小了体型的金色小锦鲤----也就是神凰面前的这条。
神凰明白小锦鲤的小心思,是想告诉她,“看,我是你养的”,她知道小锦鲤和昆仑的关系不是她想的那样,懒得再搭理小锦鲤,撤了对她的压制力量和后院的结界。
小锦鲤化成龙,再化成人落到地上,见神凰放过自己,赶紧一溜烟地翻窗户跑了。
神凰通过小锦鲤的这点记忆追溯过往,知晓曾经发生的一切。她在那座宅子里看见昆仑住过,看到温徵羽和叶泠的过往,看到过温徵羽的画卷,看到过叶泠对温徵羽的珍惜呵护,以及许许多多。万般种种,汇聚到一起,最终所指的是她和昆仑曾经死时留下的遗憾和执念。
对温徵羽和叶泠来说,只要能相守在一起,成神对她们毫无吸引力,相反成神所需要付出的艰辛努力反而会打扰到她们已有的幸福生活。她们想要的都有了,不需要成神,不需要长生不老。她们相爱相守一生,临死的时候,握着对方的手,相约下辈子再续。一个投胎转世去了,没多过久,另一个也循着对方的气息投胎去了,来生命运相交的齿轮,早在她们投胎的那一刻便已启动。
神凰想到在这宇宙大世界中的某一个角落,她和昆仑的残魂成长为全新的魂魄投胎转世,每一世都成双成对,心里隐约有几分美滋滋的小得意,又有点小别扭:凭什么她们过得比她好呀。
她堂堂神凰,活得跟丧家犬似的,住的地方可以说是家徒四壁,再看那两个,即使是投胎成凡人,也是人中显贵的命格,小日子过得滋滋润润的,对比之下,她心里很有些不平衡。
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飞快划过,她去找山精,让山精娶她,然后山精挣钱养家,她负责貌美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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