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免了三日请安的喜宝趁这机会卧在床上,享用太子赐下的冰糖银耳炖雪梨,由秋宁一口一口地喂她吃,银耳炖得极软,一入口就滑下喉咙,清甜解渴,宗卷全摊开来让她同时阅读,她眉头深锁,草稿写了好几张,就差最后集合起来让秋宁誊写一遍了。
一碗全吃完后,喜宝终於理出了头绪来,一个上午全花在这事儿上,做得焦头烂额----倒不是难,而是古人说话那调调,当真难学,最后让秋宁以秀美的字迹抄写一遍后,她看着成品,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主子,这就完成了?”
秋宁同样也是战战竞竞----她虽然写得一手好字,但一想到写的是什么,她就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就是在她家道中落之前,大多数时间都是写写佛经对长辈了表心意,或者一些酸文腐诗。
“噫,差不多吧。”喜宝微微一笑:“我的荷包也差不多绣好了,你替我修下线脚,送给在书房的明安----让他转交给殿下,就说妾身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谢谢他的伤药。”
“奴婢晓得。”
秋宁福了福身,虽然不清楚为何这种功夫要由主子来写,女子向来崇尚无才便是德,就是有‘才’,写写小情诗都算是才女了,她不懂主子想做什么,却也觉得她是真的厉害。
果然,晚上,宁昭就火急火燎地到了西暖阁,挥手就让宫人滚开,一路杀入她的房间,揭开被子,脸就挂了下来:“你骗人,哪里有好得差不多。”
“瘀青淡了许多了。”
这倒不骗人,宁昭什么身份,拿到的伤药自然是顶好的,昨天还乌黑得像芝麻糊的伤处,现在已经淡了许多,只是他心疼她,以往白得眩目的肌肤被折腾成这副样子,自是恨不得一晚就好个透彻。
喜宝不欲他心疼太久:“昨日你让我看的,我看完了,写了个大概下下,你自己抄写一遍,看看有什么地方想不通的,我讲解一遍。”
宁昭瘪瘪嘴:“不能就这样交上去么?”
“你真是惯出懒病来了。”她失笑:“字迹如何能一样,何况到时候要是亲口问你文章上的见解,你说不出个所以来,不就漏馅了吗?”
“……这倒是。”
宁昭不情不愿地翻看起来,文章不长,首先深入浅出地剖析了奏折上的难题,再根据宗卷的资料,结合自己所见所闻所思所想,提炼出了几个重点,连他这个不爱学实事的,都能轻易地明白文章上写的是什么,而且被它深深说服了。
“我相信皇上在给你这个难题之前,他自己就先做了一翻功夫。”喜宝闲闲提起:“他给的所有宗卷都是有用的,而且奏折上看着难,但只要仔细看过,可以直接拾人个牙慧----噫,所以我提出了一些个人见解,你着重看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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