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邵越的刀越来越快,颜修文看不清对方有多少人,只能看见那比夜色还深的背影在雨中洒出漂亮的圆弧和飞ji-an的雨珠。
“太帅了!”任郁冼说。
颜修文皱眉,这样下去,邵越就要把人都杀光了。
这个男人比自己想象中还嗜杀。
正当颜修文还在担忧的时候,一颗丝毫不畏惧大雨瓢泼,夹杂耀眼的火光直直冲向马车。
“砰!砰砰!”火光四ji-an之地满是星火。
“躲开!”
马车在雨中刹那间着起大火,四分五裂的散开!
邵越回势,把劫匪留给四个侍卫,直冲火场。
留缘 第三十七章。
漫天的雨挡不住奇异着着的火。邵越紧握佩刀,雨点打在脸上生疼,他急切的寻找刚刚还留在马车上的两个人。
“将军。。。”邵越在数十米外扶起浑身泥沼的任郁冼,接着火势查看了他,除了有些狼狈没有外伤。
“颜修文呢!”他朝他大喊。
任郁冼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美丽魅惑的脸庞有着说不出的凄惨,“我带他出来了。我。。。”
邵越推开他站起身来,“给我留下一个活口,其余的全部杀了!”
“是!”
之于邵越而言,让别人信服的,是自己要比所有人都狠,要有他们都没有的气魄和果断。邵越从来都不认为自己善良,他知道对于敌人,只有死亡才能吓退更多的冲上来的对手,无论对待自己还是别人。
“颜修文!你想死吗!”邵越找到颜修文的时候,他正坐在地上淋着瓢泼的大雨,眼睛却在火光下闪闪发光。
“你说,这火为什么不会被雨淋灭?”他的声音很容易就被雨声掩盖,若不是邵越在他身边,几乎也听不到颜修文的喃喃。
“你。。。。”邵越拼命控制自己想一巴掌拍上颜修文的冲动,他扔掉刀,把斗笠带在颜修文的头上。
“起来!”
颜修文眨着眼睛仰起脸,雨点颗颗滴在他清秀的脸庞,凌乱的黑发紧紧贴在鬓间,满身泥点,模样无辜极了。
邵越在心里叹口气,放轻语气“受伤了?”
颜修文摇摇头又点点头。
邵越扶住他的腰把他横抱起来,s-hi漉漉的衣衫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天边的雨势减小。
齐意拉着一个被牢牢绑住的人走过来,“将军,这个好像是他们的头。”
邵越抱着颜修文越过那人身边,“唤两个人把死了的都埋了。”入土为安,只要一死,生前所有的种种都化作尘埃,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是邵越的习惯。
“前面可有人家?”邵越问那头头。
那汉子愤恨的红着眼睛瞪他,听见邵越问话,他恶狠狠的说,“我不会告诉你的!”
如果没有的话,那人只会无声的嘲笑他们,像这样的怒视,那应是有了。
邵越露出不屑的目光,“走吧。你们埋好了追上我们,前方是有人家的。”言罢他抱着颜修文施了轻功向远处飞去。
马夫想要去扶狼狈的任郁冼,却被他一手拍掉,“别碰我。”眼睛直直看着离去的身影。
最近前面只有一家破庙,但起码还能遮雨了。里面有一老一小乞丐,他们正惊恐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人,两个人都抱着自己唯一的破被子和缺口的碗唯恐有人和他们抢。
邵越只是安静的走到庙中的另一边把颜修文放下。
颜修文坐在地上,曲起膝盖,抱着s-hi漉漉的自己仰头羡慕的看邵越用内力一点点烘干衣服。
“将军,接下来怎么办?”
邵越的眉一直紧紧的皱着,才走了十多天竟能遇到劫匪,这里离佩阳不过数十千里。出了这种事,这里的官员竟然没有上报朝廷。大楚的百姓内部治安一直是由沈楚熙管理的,对外军队由邵越掌控,所以即便邵越对这民生不了解,但也知道太平年代出这种事,绝对不是好现象。
“去调查,这里的劫匪来自何处。还有将此事传书闲王,让他先稍安勿躁。”
任郁冼进来的时候,颜修文正拿着手中捡来的玉佩放在眼前仔细的看。他坐在颜修文呢身边,侧身问他,“颜大人受伤了?”
颜修文摇摇头,尽管浑身s-hi透冰冷,他还是温和的回答“没有。”
任郁冼用干了的锦帕慢慢的擦拭自己的头发,“那你是骗邵将军了。”很肯定的语句。
颜修文有些疑问,“任公子,是什么意思?”他无意的握起刚刚在地上捡来的血色玉佩。
任郁冼在优雅一笑,“没事。”说完便朝邵越走去,留下颜修文s-hi漉漉的一个人坐在原地。
天边隐隐雨停,但外面却仍是漆黑一片,偶尔有寒冷从破旧的窗口吹进来。
邵越出去寻前面的路,侍卫被派去处理刚刚的事,一个去查邵越交待的事,马夫主动去寻他们留在马车上还有用的衣物和东西,就只剩下一个有些轻伤的侍卫守在庙中。
颜修文小心翼翼脱下外衫,只剩下还s-hi着的的xiè_yī,他刚想把马夫送来的已经弄干了的披风盖在身上,抬眼便看到了那边——小乞丐瑟瑟发抖的躲在老乞丐的怀里。
他想了想,唤那个侍卫把自己的披风送给那两个乞丐。
老乞丐有些惊恐和感激的看着从进来就蜷缩着坐在墙边的文雅男子,最后,他抱着怀中的孩子努力的弯了弯腰,朝颜修文表示谢意。
破庙中有火在熊熊燃烧着,窗外黑色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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