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列那个混蛋竟然说拉斐尔和雷米尔才是一对!怎么可能有这种离谱的事!”
别西卜捂着脸:“下次你还是不要去上凑热闹了,就算有人跪在你面前求你帮他看摊也绝对不要答应……”幸好彼列不在这儿,要不然他俩又要掐起来了。懒惰的撒旦和魔界宰相罗弗寇因为要找该隐大人要黑箱本所以会迟些回黑都,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考虑到萨麦尔还曾经和罗弗寇发生过一些不愉快,先把这个惹祸j-i,ng带回来是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了。
等萨麦尔吐完,别西卜施了个法术把他的呕吐物清理干净,然后拎着萨麦尔的领子,把他拖进宫殿里。当银月没入地平线后,晚宴即会举行,此时此刻仆人们应该忙着往宴会厅运送各种食物和美酒,连最挑剔的客人都能在这儿得到满足,但奇怪的是往宴会厅的路上什么也人没有,别西卜几乎要以为自己的脑袋出了问题,连路都不认识了。
当到达宴会厅门口时,地狱公爵安度西亚斯刚好从里面走出来。他急匆匆地用餐巾擦拭双手,好像他待会儿要接受陛下授勋似的紧张。
“咦,别西卜?”安度西亚斯神经质地把餐巾叠起来,塞进口袋里,“你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晨辉殿!”
“去晨辉殿做什么?晚宴改在那儿举行了吗?”
“你没听说?”安度西亚斯睁大眼睛,旋即理解地点点头,“哦哦,你们肯定才从无限回廊回来,还不知道……”
“什么什么?知道什么?”萨麦尔急切地问。
“就在刚才,陛下突然召集所有人到晨辉殿,似乎要宣布什么大事。呃……我中午的时候在宴会厅里喝多了,刚刚才醒。我身上的酒气重吗?”
“还……还好……”
“那咱们走吧。”安度西亚斯一偏头,“你知道陛下要宣布什么事吗?”
别西卜皱着眉:“我怎么可能知道。陛下可从来没提过。谁知道他又突发奇想什么了。”
“哦……我还以为身为陛下的副手,他什么事都会知会你一声呢。”
别西卜恼怒地瞪了安度西亚斯一眼,然而地狱公爵只是挑了挑眉。完全读不懂当前气氛的萨麦尔傻傻地跟在两人后面:“难道陛下要发兵天界了?要是这样就太好了!”
“闭嘴。”
三人到达晨辉殿时的情景就像小学生上课迟到而不得不在老师和全班同学的注视下入座一样。黑都所有的贵族和受邀参加陛下生日庆典的宾客都已经在这里了。陛下宫廷里的大臣们位列左方,来自魔界四方的宾客们则位列右方,他们之间空着能容五人比肩的走道,走道尽头是七阶高的高台,高台上放置着由白骨拼接、钢铁镶嵌、雕饰玫瑰和荆棘的魔界唯一的王座。而魔界唯一的主人则身着漆黑正装,头戴星铁王冠,端坐王座之上。
场面庄重严肃,简直像正式的朝会。别西卜有些恍惚,自从堕天以来,这样正式的场面出现过几回?陛下向来厌恶这些不苟言笑的典礼仪式,而别西卜自己主持的朝会上从来没有这等严肃沉重的氛围。上次似乎还是齐格弗里德殿下的册封礼呢。说起来,齐格弗里德殿下怎么不在?
一般来说,当如此郑重的朝会召开时,黑都执政别西卜和魔界宰相罗弗寇会一左一右侍立陛下身旁,但是今天罗弗寇不在(许多人都不在,都是来不及从会场赶回来的),而别西卜一贯的位置上则站着另外一个人。很面生。别西卜花了好几秒才从大脑里浩如烟海的肖像里找出对应的人名。
那是德拉穆宁学院的校长尼古拉斯,所罗门王的后裔,恶魔召唤师,与诸位撒旦签订了灵魂的契约,却从未献上自己真名的魔法师。
别西卜的目光在尼古拉斯脸上停留了一阵,又转回陛下身上。路西法陛下是他所需要关心的唯一一人。他们这些廷臣不就是为了替陛下分忧解难而存在的吗?除了陛下,他何需在意他人?尤其这个“他人”还是个从荒郊野外的魔法学校来到黑都朝觐陛下的、曾是人类的魔法师?
然而尼古拉斯鸠占鹊巢(鸠占鹊巢!)的行为着实令别西卜很是不快。他竟然敢占据黑都执政在魔王陛下身旁的位置!陛下怎么会允许这种离谱的事发生!难道陛下要提拔尼古拉斯做魔界教育部部长的传闻是真的?还是陛下想礼遇一下这位客人,以示自己宽容大度,对魔界所有人民都一视同仁?
他盯着路西法看了好一会儿,只见魔王陛下面无表情,脸上波澜不惊,既没有因为别西卜的到来而开怀,也没有因为他的迟到而愤怒——这实在可怕极了。陛下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是看着你的时候最恐怖了。
虽然别西卜自称在揣度人心方面从来不出错,但是揣测陛下的圣意却一向不是他的强项。黑都执政出了一身冷汗,赶在陛下不耐烦之前行了个礼——几乎把鼻尖贴到地上——然后跟同样紧张兮兮的安度西亚斯和萨麦尔一起钻进人群,挤在梅菲斯特和玛门之间。
“贪婪的”玛门冲别西卜眨了眨眼睛,用只有他们两个才听得见的声音说:“嘿,哥们儿,你是不是站错地方了?”
“我可不想跟那个尼古拉斯站在一起。”别西卜回应道,“而且你看他的表情,像是想跟别人并肩而立吗?我看他恨不得站得比陛下还高。真该给他在天花板上安个贵宾席。”
玛门吃吃地笑了起来。这时魔王陛下突然起身,玛门赶紧把笑容收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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