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有矜皱起眉头,章家这一对儿叔侄真是既狠毒又拙劣:“陛下也信?”
“怎么说呢。”冯闻镜压低声音:“上面的心思,咱们猜不透啊,章召只是得了个减俸留任,戴罪立功的处分,章沉级都没降,却把殿下抓到这儿来了!”
陆有矜朝院里望一眼,叹道:“这是想从六殿下身上得线索了?”
冯闻镜静默半晌,北方正乱,他们想必会使出手段让谢临开口?
“我只奇怪。”陆有矜摸摸额头道:“殿下既信任你,你也说顾川在北城门接应他们,那为何殿下没有领太子去城门呢?”
“我教他骑马有一段时日,多少知道这位殿下的为人。”他攒眉苦思片刻,迟疑道:“八成是殿下认为若太子去了北边,会对陛下不利?不管怎么说,他和陛下是亲父子,怎好给父亲树敌?”
陆有矜没有搭腔,半晌摇摇头,沉吟道:“这个六殿下做事倒有些古怪。”
章召坐在桌后,盯住恍若未闻的谢临。
半晌之后,他哼了一声,又开口问道:“殿下,你把太子带哪儿去了?”
“太子?不是好好在宫里……”
“少装傻!”章召终于不再做戏,露出凶狠的狞笑,本想打雁却被雁捉了眼,他又羞又怒又急,已不顾忌身份怒道:“把你带到这儿来是有证据的!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你最好配合,要不然……您身上少个什么东西可怨不得属下了!”
这话一出来,谢临只觉嗓子像是被双大手扼住,半天才徐徐透过气,只觉全身发冷。
章召的身子往前探了几寸:“老实告诉你吧,我看到你和太子骑马离宫了,说!你把他送到哪儿回来的!”
“一个……一个很荒凉的地方,能望见几户人家。”
为什么会被他看到那……他为什么不在看到自己时就拦下呢……
恐惧攥住了他的心,谢临全身颤抖,他一时还无法领会章召所言背后的含义。
章召强压着气:“你再仔细想想,这可不是玩闹!”
谢临缠绕衣摆的手指微颤,半晌道:“忘记了。”
“好啊!”其实,章召已约莫晓得他们分离的地方了,但不知为何,把那几户人家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太子的下落,难道太子凭空蒸发了?
“你当晚未曾回宫,去哪儿过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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