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姐——”青岫紧张得气更喘不匀了,“万一老爷先斩后奏呢?
小婢死了不足惜,可今后再无人像婢子一般视小姐为自己的性命了啊!”
李腾空却笑道:“青岫,你既然视我为性命,那索性牺牲你的小命,以保我安全离开!祝你好运!我去也!”
青岫呆若木鸡:“……”“啊……咚……”李腾空脚下踩空,失声从高墙上跌落下去。
“小姐,小姐……”小侍女在高墙内急得团团乱转,可又不敢大声呼叫,怕守在斋室前头的家仆发现了异样。
“哎哟喂……”李腾空痛得呲牙咧嘴,李小姐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让自己变得如此狼狈。
唐公子若是知道李小姐为了他,做出了如此大的牺牲,不知会不会心生感动?
“幸好没人看到……”这是唯一让李腾空感到庆幸的,她可是有着关中第一美人之称的李腾空,若是被人发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李居士……”脑后突然传来一个弱弱的问话声,李腾空心中咯噔一声,蓦然回首看去,只见一张白胖的小看赫然出现在眼前,那白胖脸上的一对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直直地盯着他。
李居士心中瞬时涌起一股绝望的情绪,这可如何是好?
要么,杀人灭口吧?
在李腾空转过脸来的刹那,和仲子这才确认就是相国府的大小姐,眼中露出鈪之色。
“李居士你……没事儿吧?”
李腾空一骨碌爬将起来,笑眯眯地道:“没事儿没事儿,我闹着玩呢!从前我老听人说坐在地上会凉快些,方才一时来了兴致就试了试,呵呵呵……”“如何?”
和仲子笑问道。
“嗯,好极了!传言不虚,嗯,丝毫不虚!”
李腾空装模作样地说道。
和仲子心下想笑,却是极力憋住了。
“李居士真是好兴致!”
和仲子笑着恭维了一句,“对了,我家公子相侯多时,迟迟不见居士,遂命小的前来催请,还请居士速速随我前往西市!”
“让公子久等了,咱们快些走吧!”
李腾空神色恢复正常,急声说道。
约莫半柱香功夫,一骑飞驰而来,在七碗茶门口勒住马,翻身而下。
唐云见是李腾空,总算稍稍松了口气,快步迎上前去。
“粽子呢?”
唐云问道。
李腾空笑笑说道:“他将马给我骑了,说是自个步行回来。”
“也好,”唐云笑着点点头道,“快,已是辰时四刻,咱们速即赶往放生池!”
“大哥,我看那厨子是不会来了。”
张芸儿嘻嘻一笑,“不然者,这时辰了,为何不见人影呢?”
“怕是有事耽搁了。”
张去惑笑笑道,“他不来岂不更好?
按照章程,他不来等于自动认输!”
“那可不成!”
张芸儿轻哼一声,“为了今日的比赛,本姑娘可是在家练了好几日呢!他岂能说不来便不来,今日他若是不来,明儿我就找他算账去!”
“休得胡闹!”
张去惑轻斥道,“女儿家家的,岂能跑到人家那里闹事?”
“有何不可?”
张芸儿哼声道,“他不来试试!他若不来,本姑娘定会找他问个明白!本姑娘岂是那么好惹的?”
旁边的帷帐内,刘博士轻抚白染,摇头晃脑道:“此子甚是无礼,且不说你我二人是他的长辈,单说外头那么多百姓都在翘首以盼,老朽断然没想到,他竟如此目中无人!”
坐在对面的王定一,轻轻放下手中茶盅,哈哈一笑道:“刘博士再稍候片时,他若再不来,王某就命人去七碗茶将唐云小儿绑也绑来,届时刘博士是打是骂,便悉听尊便了!”
“哦?”
刘博士也是一笑,“王行首此言,想是有什么弦外之音,恕老朽糊涂,还请王行首明示!”
“其实也没什么,”王行首哈哈一笑道,“不过是唐云小儿认了王某做叔父,然而他显然又没太把王某当回事……”“真是岂有此理!”
不等王定一将话讲完,刘博士就出声斥道,“这等狂妄小子,岂担得起才子之名?
即便他诗文做得再好,有何用?
做人以立德为先后,如此德行,偶尔做出两篇佳作,也不过是偶然运气,然想更进一步,却是难如登天!”
“刘博士所言甚事!”
王定一端起茶盅,笑笑道,“那小子倒也没那么不堪,怕真是有什么事羁绊住了,也未可知!”
说着将茶盅送到嘴边,呷了一口香茗。
便在此时,忽听一阵急促马蹄声由远及近,他蓦地抬头看去,就见三骑从远处飞驰而来。
并辔行在前头的正是唐云和李腾空,后头一骑则是一名浑身黝黑的昆仑奴,再后则是一辆装饰焕然的漂亮马车。
见了唐云,场间所有人都欢呼起来,似乎并没有怪罪二人的姗姗来迟。
长安城的老百姓们自然记得,在大疫期间,若不是这二位不顾个人性命之险,四处奔波,那场大疫岂会迅速得到遏制,要知道大疫没肆虐一日,就意味着他们身边就会有亲朋好友倒下去。
老百姓是知道感恩的,前提是真心实意为老百姓着想。
况且这二人都是名士,名士请都请不到,等他们一等又如何?
“吁——”唐云勒住马缰,端坐马上,向众人拱手致意,“诸位父老,诸位兄弟姐妹,我等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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