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把这铁甲白送给三边,而且还是六千套?”
李纲的眼睛瞪得瞬间比牛眼还大,就仿佛世人猛然获悉某自由神总统和某大帝原来不是最大死对头而是对情深似海的秘密情侣那样惊愕。
柴进”艰难地点头,笑了一个却是艰难的痛苦别扭笑样.....
李纲所说的铁甲正是赵岳弄的呼延灼的铁甲连环马那三千套改成的人甲、马甲。
柴进,此刻完全是影帝附身。
他出现的形象是承受了牢狱之灾酷刑报复折磨下侥幸劫后余生的那种伤痛、冤屈、愤然却无奈.....上半身包得象个木乃伊,让人瞧着特凄惨,特可怜......反正高唐州知情者全死光了,没人能揭穿柴进作假....天热没穿衣服,就那么直接亮着包扎出来的,
这么见客很失礼,尤其是见高官。
但,李纲见了也不禁悚然动容,没心思指责什么。
这特么还渗着血水泥,
这一身的伤,太吓人了,被折磨得太惨了,确实让人同情,都不忍心看到......娇生惯养柴大官人哪吃得了这罪,遭遇了这场纯属无妄之灾的磨难,没一怒直接反了拼命报复祸害大宋,这已经是极难得了,以至于李纲也情不自禁为柴进抱不平,破口大骂高俅高廉....
柴进的脑袋和大半脸也是包着的。
他艰难地向李纲拱拱手,艰难地说了声谢谢李大人能理解。
李纲见柴进面目扭曲汗水直淌、说话也有气无力含混不清,他还以为是柴进痛苦得很才这样的,也不好意思挑剔什么了,连忙接着展现好官风采,让柴进赶紧回房调养着。有什么事,他和老管家谈就可以了。
柴进目露一丝感激,艰难地向李纲再次拱拱手,被下人小心翼翼扶走了。
李纲叹了口气,对朝中高俅之流祸国殃民肆无忌惮愤恨不已,但随即就把心思转到了铁甲上了,心中不免有些疑虑,对陪着他的老管家问:“这甲,这么多?如何来的?”
李纲出身文帅之家,虽然是文人从未下过军队任职,却并不缺少常规的军事见识。
他仔细一看柴进奉献的这些甲就知道,这是精良重甲,大宋军队最重要的装备,非常稀少,稀少到当年整天要和党项蛮子搏命的西军精锐都很少有配备。
只因为制造工艺复杂,要求高,最主要是制造成本太高,以大宋当年的极度富裕也无力大量制造装配到边关一线部队(当年真不差钱,但,都特么养太多白吃不干事并且起反劲的官吏,养相关的太多闲人以及拼命贪污腐败挥霍用了,正经国事上反而总没钱)
这种甲通常只配备少量精锐京军保卫帝王安全和镇国用。
在依赖骑兵,最重视重甲骑的辽国,这种甲具同样是极珍贵稀少的,鼎盛时期辽国也不过能装配几千骑,不过万。
这么高档的货色,僻壤土财主柴进竟然有,而且一亮一送就是六千套,六千套啊,尽管只是最简装的马护甲。李纲震惊之余,怎么可能不起了怀疑。
柴进是有钱,但也不可能有钱到这程度吧?
这简直是可以和富裕的大宋这么大一个国家比富比技术能力了。
这怎么可能呢?
对李纲的猜忌和事实上的质问,老管家却照样风轻云淡得很,只是瞅着李纲的眼神流露出一丝鄙夷,回应的话,语气淡淡的却充满了无尽的嘲弄意味。
“大宋国有钱,却是装到了从皇帝到低层小吏甚至衙役临时工的口袋里,装在了大地主大商人、大儒豪族fēng_liú体面读书人、将门军阀各种贵族、各地地痞士绅豪强的口袋里,是被掌权以及与权力相关的无数各色人等痛快地吃了喝了赌了嫖了游玩了或慷慨大方捐献给道佛了。再就是大手一挥慷慨潇洒恩赐给蛮夷外国享受了。
我主自然不可能比国家有钱,
我们生活在随时会庄毁命丧的边关,要奋勇保卫当地官府和军队的命,也保自己的命,保命最要紧呐,自然是有钱就拼命往打仗方面投,一年年坚持不懈,其它方面能省则省,岂敢奢求?呵,一晃这多少年了?就攒出这么点装甲家底。李大人不会是嫌弃吧?”
李纲听了这些话,尽管老管家骂的不是他,他也不禁羞臊得满脸赤红无言以对。
宋王朝就是这么烂啊。
北方官府和边军不但不能保障边民的性命财产尊严,反而常常得边民牺牲命保护。
国家律法纲纪严厉规定,民,不得私制和拥有盔甲弓弩,但规定对边区或内地豪强来说屁用没有。
因为,官府和军队保护不了民。
民,必须自己武装自己对抗肆无忌惮的外敌或本国层出不穷的强盗反贼。
宋,是外敌最多的大一统王朝,也是强盗最多百姓造反最频繁的朝代。
现实残酷如此,人,总得活着。
民,就得违法制造和拥有国家不允许有的那些战争装备自保。国家也只能默认了。
李纲对大宋的诸般恶劣非常清楚,不然,他也不会整天喷这喷那的,成了讨人嫌的李大炮。此刻,面对老管家的无情嘲讽和无形的反质问谴责,他又能说什么呢......
来这的三边骑兵高兴了。
他们都是三边帅最信任也最精锐的骑兵,否则也不会调来配合李纲了。他们知道,这六千套战甲肯定有自己的一份.....我可是大帅的心腹骑兵,我若得不到,谁配得.....
阎中立、贾琼、刘衍,三位带队的大将,出来硬顶着呵斥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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