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阴大教山门所在的空间,已经被镇守大阵切割成为特殊的领域,日月当空的异象高居这片空间的上方,破碎的空间碎片,随意的挥洒着,红色的火焰,蓝色的冰寒,如同浓墨重彩的颜料,泼洒在这片空间。
而无尽的血,无尽的神力,纵横交错,仿佛走到了最后尽头的老人,极尽所有的燃烧,展现最后的光和热,而这所有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我小看了你!果然任何一个能在界域中走到巅峰的强者都不简单,哪怕是一个最外层界域的土著啊!更何况你还反杀了太阴圣女!”
战场的中间,一个全身血影笼罩,如同这片空间那样,碎成所有一切的身影,冷漠的说着。
这个人正是被裂天妖主抛下了的血魔神主,他跪倒在半空之上,无形的空间,犹如最坚固的地面,而在他头顶,是一轮如他身体般破碎的血月,他所凝聚的大道血月,本命之物般的存在,似乎只是下一刻就会破碎了。
而再上方,则是一个全身火焰如狂的身影,也是遍体鳞伤,只是状态比血魔神主好了太多太多了。
“你的话,就只有这些了么?你已经施展了四次保密手段了,若是再没有底牌,恐怕经不起我下一次的斩杀。”安寒目光如冰,冷笑问道。
血魔神主沉默了,自从裂天妖主逃走过了不过一刻钟,但他已经被斩杀了四次了。
身为神主,血魔拥有不少的保命手段,各种道术,乃至仙术,但直到此刻,他已经到了真正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而他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拖延一些时间罢了,他已经脱离了对万龙神体的贪婪,消除了影响他之前判断的因素。
对于万小风帝族血脉的渴望,让他稍微偏激了一点,而这一点,在万小风有意的引导之下,让他来面对安寒。
小看了万小风,这样一个消失了几万年的传说人物。
也小看了安寒的强大,自以为能错开和魏龙的交锋,却没想到,他自己的选择,才是真正的失误。
犯了一个最低级的错误。
月阙老祖和玄黑老祖对于此行的推辞,裂天神主避之不及的逃走,才是真正的谨慎。
血魔神主宁愿去面对魏龙,即使魏龙的实力远比安寒强大,但魏龙是已知的,纵使有许多的神秘,也是已知的。
反而安寒是未知的,彻彻底底的未知,这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超脱而来,反杀圣女。
而太阴大教山门也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一个强者的强,不仅在实力,还有对于敌人情报的探知。
敌人未知、客场作战,即使同一存在,也有斩杀的机会。
而如今的局面,恰好说明的了这一点,真正让血魔神主沉默的,不仅如此,还有裂天神主的逃走。
等安寒以镇守大阵将这片空间定住,血魔神主才知道,安寒的手段,不是阴阳交汇,不是镇守大阵的加持,也不是强悍的肉身,而是吞噬的一切的手段。
血魔神主的种族天赋,就是汲取万灵之血,凝聚血月,也是他最基本,同样也是最强的手段。可安寒却反过来掠夺他的一切的造化,不仅是血液,还有几乎所有的能量,比他更强的能力。
而这一切,说明了裂天妖主的判断是理智的,若是血魔神主逃走,那么面临如今这局面的就是裂天妖主了。
血魔神主心中涌出无数繁杂的思考,而他身体则在尽可能的贪婪的吸纳周身的能量,而所在的太阴大教山门,是这个道宗经营了无数岁月的主场,这里的每一丝灵霞、阴煞都被牢牢固定住,然而血魔神主还是贪婪的吸吮着,吸不到外界的能量,他就全力透支着自己的潜力,以根基全毁为代价,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实力,以此寻找一线生机。
先求活,才说未来。
轰!
安寒只是等待血魔神主沉默三息,一道红色火焰和蓝色冰晶交织着的长龙,从天而降,从血魔神主的头顶灌入,以无匹的威能,从头到底,从上而下彻彻底底的轰击而下。
“原来你回答我的话,也是在积蓄力量啊,果然,你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血魔神主的所有生命力,尽数消融,然而哪怕在最后一刻,他也未曾求饶,反而语气中带着一抹毫不掩饰的赞赏。
轰!
血魔神主那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早已透支的干干净净的身体,以及他的道途显化,头领的血月,彻底的破碎开来,就像是一朵璀璨的烟花,轰然爆开,随同阴阳交织的火焰与寒冰,消弭殆尽。
“可惜,我没有死在血战之所。”血魔神主最后如此想着。
安寒一步踏来,一座大漩涡在她的身后出现,将血魔神主最后爆开的能量,即刻吸收的干干净净,而她的气息,又增强了三分。
对于血魔神主最后的称赞,安寒连看都没看。
死人而已。
安寒目光望向了西北方向,她不自觉的摸了摸手上的黑色玉环,心中又安定了下来,“我已经如此强了,那么先生的实力只会更强,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整合教内事务,融入九大道宗主流,成为维系阳极界规则运转的其中一环。以我记忆中,对那位天帝的理解,他越来越纯粹化了,只要我存在的价值,对于举界飞升的影响,好处大过为女报仇的坏处,那么反杀圣女这件事,就不算什么。”
安寒并未有去找魏龙的打算,虽然她心中无比渴望,但在自己烂摊子收拾好之前,她不会把麻烦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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