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点……过了,我就是过来看看,知道是谁,我回去了。”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陈武哪还顾得从儿子家拿东西,转身急冲冲的向往走。
自家爱从自己手里抠东西给大儿子的爹忽然跑路,陈大脸不解,追着喊:“爸,你和陈康老叔应该也很熟,我正想着明天或后天去接老叔过来吃饭,你过来帮陪陪老叔吧。”
“你们吃饭就吃饭,不要喊我了,我跟陈康合不来,以前一见面就打架。”陈武跑得飞快,三步作两步的跑出厨房,像有鬼在后头追似的,半步没停的往自家跑。
他是以疾跑的方式从陈大脸家跑村道上,又转了一个弯,看不见陈大脸家才松了口气,再没耽搁,急忙忙的回自己家,也坚决不再去各家串门,免得遇见陈康。
自己的偏心爹第一次没有拿东西就走了,陈大脸感觉奇怪也没再深究,和婆娘继续商议哪天请陈康老叔吃饭,送什么东西给老叔带去湘南。
乐爸周秋凤送走同村客人,有空了才去收拾床铺,原本想请舅舅家一家人都去新楼那边住,他们家老舅不乐意,他想住有他姐痕迹的老房子,小两口子也不强求,安排老舅住冰箱房对着的一间,两表老和小孩子自然安排去南边楼。
表弟认了舅家这门亲,陈辛陈捷心里松了口气,对于住哪没任何意见,陈康因为外甥没赶自己走,还留自己住,别提有多高兴了,开开心心的跑房间里转一圈,特别喜欢铺稻草的床。
安排好住宿问题,陈辛陈捷将带来的拜年礼拿给表弟,再请表弟表弟媳坐下和父母说体己话。
陈康有太多话的想说,絮絮叨叨的说自己当年如何去的现今汉市的某个国营厂,工作怎样,如何去的湘南,在那边又经历了什么,说到伤心处,数度落泪。
蚁老岩老蓝三燕少与美少年当听众,小乐善听了会子犯睏,在美人哥哥的怀里安安静静的睡觉。
蚁老暗中又喝了一缸的醋,打晁家少年来了,小徒儿就不粘他,幸而少年不会长住乐家,要不然,他肯定会气得吃不下饭。
乐爸相信舅舅是被人骗才几十年不愿回村,认了舅舅也没什么隔阂,是真的将舅舅当亲舅,听舅舅讲及人生经历,也能体味到其中的辛酸,陪着流了几次眼泪。
周秋凤即当听众又当劝说者,当谁哭了赶紧的劝,劝这个劝那个,还帮打热水湿毛巾擦脸。
舅甥们互诉衷肠,直到黄昏才大致的将重要的一些事说完,也彻底的平静下来。
舅舅一家是稀客,周秋凤又杀只土鸡,晚上吃火锅和药膳,饭后又秉烛夜谈,直至过了十一点才睡。
与外甥彻谈一番,陈康多年的心结解了一半,晚上睡得特别香,真的是一觉无梦到天亮。
周微原本以为老伴会因终于回到老家还认了外甥,可能会激动的睡不好,结果他睡下没多久就睡着了,整个人都有点懵,懵归懵,她也是一夜无梦,睡得特别踏实。
陈辛一个人睡一间客房,陈捷带着儿子,他们到南楼休息时才发现表弟家新楼房的客房家具都是古色古韵的,感觉特别的有韵味。
休整了一夜,心情也比较平静,第二天,陈康带着婆娘和儿子孙子去山里给儿子外婆外公上坟,他也想去姐姐姐夫坟前上柱香。
雪还没融化,不过,去山里完全没问题。
乐爸周秋凤陪同舅舅一家人去祭拜陈家外祖,他们是农村人,习惯了风里来雨里去,背着装祭拜用品的背包。
一行人慢慢走,花费二个多钟才登上山到达陈大壮夫妻的坟地,陈康的父母的坟地距乐鸿夫妻的不是很远,他们的坟在更上方,相距约有一里,坟面对的方向不同。
陈康虽然几十年没回家,以前乐爸每年给外公外婆扫墓,陈大壮夫妻的坟四周也因经常修理,没有什么错杂的杂树杂草。
几十年未归,陈康跪在父母坟前烧纸,一边烧纸一边哭着向父母说自己成家立业,有儿有孙,有将香火传承下去。
周微也给去世多年的公公婆婆磕头,陈辛陈捷也给爷奶磕头,这一次也是认祖归宗,陈丰年辈份少,恭恭敬敬的磕九个响头。
给父母上了坟,陈康又祭拜爷爷奶奶和太爷爷曾太爷爷,再往上的先辈们的坟太远,他们暂时不去,待哪年清明再去拜祭。
祭拜过陈家的长辈,陈康去拜祭姐姐,人还没到姐姐坟前,他扑嗵一声就跪下了,膝行了十步跪行到姐姐姐夫墓前抱着石碑号啼大哭。
父母去世的早,姐姐如父如母的拉扯他长大,他对姐姐的记忆最深,也记得姐姐为送他读书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压力和嘲笑谩骂,暗中流了多少的泪。
他最感激的是姐姐,第二是姐夫一家,姐夫的父母是外来人,却比本村很多人仁义,当年他和姐姐父母双亡,家里也再没什么,穷得连老鼠都不愿光顾,乐家老人常常暗中照顾他们,悄悄地给他们送吃的。
当年乐家乐鸿是村里长得最好看的青年,知书达理,能写会算,是十里八村的姑娘们都心仪的对象,很多家里比较富裕的人家都上赶着托人上门说媒,乐家两老都婉拒了,他姐夫家只中意他姐。
姐夫无视了别人的风言风语,娶了他姐,还坚定的将他接到乐家,姐夫一家为姐姐和他遮风挡雨,给了他们姐弟俩一个温暖的家。
姐夫不仅将小舅子接回家,还支持他读书,白天要上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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