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方才所提到的殴打一事,其实也只是听钟离提及过一次而已,至于真相如何,下官并没有要去追究的意思,兴许也只是孩子们之间的打闹罢了……”
说完这番话之后,郭仪又故作神秘的扫视了右相身边的那位李林之,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脸。
很显然,郭仪也确实是一个有些圆滑的人,虽然说他常年在沙场之上征战,并不习惯这些宫廷官场的勾心斗角,但真正面临危险的时候,却也颇有几分急智。
就方才的那个回答,不令完美的解决了右相的问责,甚至还给右相的儿子扣了一个欺负弱小之罪。
而且最重要的是,右相一家在长安城的口碑本来就不好。
以往右相的大儿子李林朴,就常在长安城中仗着父亲的权势欺男霸女,可以说是名声相当之差,以至于在长安城众多百姓的眼里,右相一家的形象早就已经定格了。
但是碍于右相一家的权势,寻常人家受了欺负之后,也只能强压心中的怒火,除了怪自己倒霉之外,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甚至朝中许多的官员,对于右相也是敢怒不敢言。
但是郭仪却借着这些京城名流全部在场的机会,开诚布公的将幼子被丞相府欺负的事情说了出来,尽管说得比较较巧,甚至还将其形容为“小儿之间的打闹”,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根本不是所谓的打闹,注是赤裸裸的欺负!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不免有些色变,那交头接耳之声更是瞬间多了起来,虽然没有人站出来指责右相,但是这些纷纷的议论,甚至比公然指责更加可怕。
“元帅此言差矣……”
略微愣了一会儿的神之后,右相只能强忍心中的愤怒之情,假装大度的解释:“想来应该也是老夫平时对幼子太过于迁就,所以造在就了他飞扬跋扈的性情。”
“但是就老夫所知,幼子林之的本性是不坏的,所以如果有得罪元帅及钟离的地方,还请多多多谅解,并且他二人一道在皇宫之中学习,同窗的情谊也是相当难能可贵的。”
“所以我希望这两位小辈以后能够更多的交流和沟通,争取成为很要好的朋友……”
说到这里右相又勉强朝着郭仪挤出了一丝笑意,看起来仿佛是在释放着某种和解的信息。
郭仪是一个聪明人,他怎么会看不懂对方的表情呢。
当下略微一笑,点头道:“丞相大人所言极是,些许小事就不必挂怀了,孩子间的打闹自然也是无损大人之间的情谊。”
“我想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不如大家早点入席,如何?”
“不急,不急!”
这时一个夫子扮的男子从人群之中手持一柄折扇走了出来,此人看着也就三十上下的年纪,留着一小缀的山羊胡,眉宇间一股读书人的气息,虽然并不算英俊,但气质倒也还算不错。
郭仪略微抬眼一下,立马认出了此人的身份。
这位忽然说话的男子,正是吏部侍郎家的公子——公孙宏。
对于这个叫公孙宏的男子,其实郭仪一点也不陌生,以前郭仪还是赵将军的副将之时,曾有过几次去国子监中接送东来公子的经历。
在国子监的门口,与这位吏部侍郎家的公子有过面之缘,据赵东来当时介绍,似乎此人也是国子监中的夫子,而且还身居要职。
当年他进入国子监中任职时,也不过是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要知道国子监乃是大唐最高的学府,能凭着二十四五的年纪时入国子监中教学,除了有家族原因之外,他自己也确实是有一些本事的。
不过郭仪对于此人却并没有太多的好感,因为以往赵东来在国子监中,就没少遭此人的刁难。
由于赵东来是国子监中最年轻的夫子,而且又是将军之子,那公孙宏自然是样样不如赵东来,所以他心中记恨之下,才会想尽办法刁难赵东来。
作为赵将军的副将,对于这些事情,郭仪自然是心里有数的。
而且他还深知史部侍郎本人当年就是右相的门生,所以公孙宏这个人,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他和右相是一丘之貉。
如今这公孙宏忽然从人群里走出来,郭仪心中第一个念头,自然是怀疑此人的用心。
只是出于对吏部侍郎的尊敬,他却只能故作兴趣的询问:“不知公孙公子有何见教?”
“见教却是不敢当。”
公孙宏拱手朝着郭仪鞠了一躬,随即朗声道:“方才听闻元帅府上的小公子与右相府中的小公子一并在皇宫之中读书识字。”
“那么想来应该也是所学甚广,恰逢今日又有诸多的宾朋在此,其中还不泛一些长安城的学界名流才子,我想在这种场合之中,咱们倒是可以随便出几题考一考这两位与皇子一起学习的小公子,看看他们在皇家大院之中学到了多少真本事呢?”
公孙宏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应和起来。
本来这些人就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如今以戏可以看,当然是十分欣喜。
“这……”
显然,公孙宏的提议,多少还是有一些难住了郭仪。
郭仪本人就是一介武夫,他并不懂太多的诗书礼义,至于他的义子汉钟离,那更是一个乡间放牛的少年罢了,在没有来长安城之前,他甚至只背了三字经和千家文而已,至于幼学琼林以及增广贤文和论语,那都是到了长安城之后,在唐傲的教导之下,才开始入门。
可以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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