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百药……左右不定中,蓦然听见这个名字,让虞昭心又凉了几分,放眼这世上看看,能有几个人请得动他神龙见头不见尾的凌百药,除了他自愿现身,恐怕只有无上至权能固住他一颗自由心了吧。
不由自主的,虞昭木木转头,望向楚子凯,扪心自问,他是自己喜欢的男人,被谁伤害都比不上被他伤害来得痛苦,实在不想去猜测怀疑他什么。
可种种迹象解释不了,就是能够拼接起来,又有方才那宫女死去的话做线索,明晃晃昭示指正着方向,让虞昭看清,楚子凯的嫌疑最为重大。
另外一名御医也查看完那宫女的尸首了,得了确切的答案,起身回道:“陛下,这死去的宫女,中的便是寻常砒霜之毒。”
此话又如同在铁板上给楚子凯钉上了一颗罪名钉,稳住了性命,虞昭的思维渐渐明朗,仔细想想这宫女是何人,竟也对上了。冯运方才还知会过,楚子凯亲自选过来伺候她的宫女,皆是家世清白无依无靠的孤女,并无任何把柄让人找得锲机挟持她,又通过了重重考验,是绝对的忠诚之辈。
只身一条命,只为天子卖,若是诬陷,谁不要命了敢做计划污蔑天子?她又为何无端放弃大好前程要顶着这样大的压力做这般冒险的事情?
而她死前说出那话,凄厉悲切,确确实实不像是在说谎,种种谜团扰心,虞昭神思费尽,实在不知该从何处找着破绽让楚子凯脱离嫌疑。
人总要亲身感受了,才学得会如何将心比心,先前楚子凯也曾多次对虞昭起疑心,难以真正体会她的感受,此刻被虞昭眼中的怀疑刺疼了心,才知有口说不清的感受是多么无力。
却来不及愧疚,楚子凯为证清白,所能做的就是,对她摇头,重复着苍白的解释:“不是,我发誓,不是我干的,昭昭。你定要信我,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会找到凌百药问个究竟,替你医治,你放心,我也绝对不会放过害你之人。”
虞昭直直盯着他,眼眶忍不住渐渐红了,丰阳刺杀一事,楚子凯给的说法还不知真假,此刻又来了这一遭,面对这段情意,虞昭从来觉得自己并无何资本,与他相恋,只凭一颗真心,现在受了重重伤害,不得不谨慎,端着一颗心,不知该信他不信。
“和宁没事就好,其余的你放心,阿祖就算拼了性命,也定会为你讨回个公道。”南荣卫骁眉头紧皱,只欲快些查清真相,凝神贯注思考着线索:“眼下查明毒物来源是第一,毒大多从口入,和宁今日用的膳食,可有差错?”
冯运立刻答道:“奴才已经派人过去查了,想来用膳之前,银针试过一次又一次,不应该啊。”
“毒性在心脉上尚且查不出,何况银针!”楚子凯闷声怀疑道,搂过虞昭轻轻安抚着,又厉声吩咐:“让人试,那些随军开道的死卒,给他们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谁若愿试药,死罪免了,混上催毒散看看效果,不惜一切代价,给朕查出真相。”
冯运即刻应下命令,退下去吩咐。
谜团一个个解不开,所有人又不知该从何查起了,南荣卫骁知此事不简单,虽不是十分相信是楚子凯干的,但也不好放松警惕,担忧与他商议道:“陛下,此事不论是否与你有干系,但和宁在楚营,毕竟已经被人暗算了,事情查清楚找出真凶之前,可否允老夫将她先带回去。”
“不可,”楚子凯果断拒绝,十分明白,若放了虞昭回去,又迟迟查不出是谁的话,南荣卫骁绝对不会再愿意让她赴楚,没有底的事,他不愿轻易答应,搂着虞昭不放,承诺道:“南荣大人放心,此事朕会尽全力查,今后也会寸步不离护着她,再不会让人得了机会伤她。”
南荣卫骁沉默了,虞昭也僵着身子一动不动,无人回应他的话。周围忽然变得出奇的安静,楚子凯明白他二人在想什么,能否查清是个疑问,关键是此刻楚子凯自身,就是嫌疑重重,给出的承诺更是摸不着边际,实在让人不敢信任。
再僵持着一会儿,冯运带着人进来了,禀报道:“启禀陛下,郡主午膳所用的菜肴,每品都剩余不少,可先前试膳的宫女,却毫无迹象,而遂后试药的死卒用了,许是加上催毒散,竟还严重些……”
最后一句话众人没有过多注意,只想着果然是膳食的问题,可虞昭与楚子凯所用的吃食,同人而烹同锅而起,皆是心腹奴才一手安排,若不是得了圣上旨意,绝对不会有人斗胆加害虞昭。
想解释却又无证据,这种感觉实在无力极了,楚子凯无可奈何,只能捧过虞昭的脸,眼神坚定看着她。“昭昭,不是我做的,我怎会想害你呢?”
虞昭犹豫思考着,在心里纠结做着决定,忽见她怔愣一瞬,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又转头往四周看了看,然后慌张无措起来,双手试探在眼前挥舞着,不可置信地摇摇头。
“怎么了?”虞昭这举动让楚子凯不解,轻微用力按下她的手,急切担忧问道:“可是又有何地方不适?
虞昭摇头,依然惊慌,楚子凯凑近左看右看,细看了她的眼睛,才发现了不对,那双剪水秋瞳依旧水光盈盈,却失了神才,好似渐渐散了视线,如同在发呆一般。
可楚子凯的脸分明就离她那样近,她不可能看不见,这反应绝对不正常。
确实是不正常,虞昭视线所及的所有一切,都渐渐变得模糊,又越来越暗,越来越暗,直至眼前看不见一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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