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科学突破的瓶颈,某种层面就如一层窗纱。
这层纱极具隐蔽性,同时兼具坚韧与脆弱两种属性。
突破瓶颈,便是捅破这层窗纱。
找对了方法,攻准了方向,这层窗纱脆弱如纸。
弄错了方向,那么它就是捕鲸的倒刺渔网,既坚韧又锋利,割得人头破血流,身死当场。
破了纱,能看见里面的浩瀚世界。
破不了,则经年累月的徘徊于真理之门的外面,不知真理曾与自己近在咫尺。
不过人类终究是群体社会,当拥有前置知识的人数量庞大到一定的程度后,小概率事件将会变成必然事件。
即便没有陈锋,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依然会有人陆陆续续走到窗前,在忐忑与自我怀疑中,伸出绽放智慧火花的思想的指甲,轻轻刺破窗纱,俯身往里一看,然后在狂喜中挪到旁边,用尽毕生的力气去一丝丝打开通往新世界的沉重铁门。
陈锋今天先把这些事给做了,并且接下来还将会做对外公示,并且已经和星锋研究院进行了档案交接。”
陈锋摇头,“直接办离职?不合适,买断合约的赔偿金是多少?一分钱不少你们的。”
劳尔森等人赶紧表示这钱不能收。
几人推脱半晌,但依然拗不过陈锋。
他反手给孟晓舟打去电话,让刚到这边准备成立洛杉矶分公司的孟晓舟按规矩转了二十万刀进林顿研究院的公务账户。
这时候其他人才渐渐明白林顿院的人今天到底是来干嘛。
真得罪人了啊?
劳尔森几人面面相觑。
既然陈锋不收他们的示好,看来还没消气,事已至此,似乎没什么好办法。
这次真把人得罪的太死,覆水难收了。
算了,暂时满足于他已经拿出来的两本猜想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这次如果他想继续像昨天那样骂人,就接着吧。
如果骂了人之后能让他舒服点,那就老老实实让他骂。
劳尔森等人做好了挨骂的心理准备,其他人则是后悔不已。
被坑了。
没想到是林顿院要卡赖恩的合同,自己跟过来就是自投罗网。
不然这本来只是林顿院的麻烦,往后大家还能各自聊各自的。
现在好了,都搅合进来了。
真郁闷。
众人正垂头丧气着,陈锋突然在后面说道:“你们该不会是担心我以后如果继续写猜想集的话,关闭对你们的共享通道吧?”
偌大的咖啡厅里,一片鸦雀无声。
虽然这是绝大部分人心中猜的答案,但他们不愿说出来。
气氛渐渐变得严肃。
陈锋果然板起脸,“其实你们不用太过在乎。因为你们代表伟大的美利坚嘛,从科学的角度讲,你们有全球最强的科研体系,最聪明的科学家,掌握了最优秀的创造力,不应该在乎我这点微不足道的,永远和你们相提并论的小小成就。”
其实陈锋依然在笑,但笑得却很冷。
劳尔森等人低下了头颅。
“很抱歉,陈先生。”
陈锋一摆手,“道歉就不用了。因为我无法判断你们的歉意是真是假。仅靠我三言两语,又或者两本猜想集,大约也不可能改变你们心中根深蒂固的观点。你们在意的只是我创造的东西,其实并不是我本人,也不是我的同胞。”
“以我之前对你们的了解来判断,你们一定在遗憾为什么我是黄皮肤,对吧?”
沉默,大范围的长时间沉默。
有人想狡辩,但试着抬头看了看陈锋锐利的眼神,竟莫名心虚,低下了头去。
陈锋再是一笑,“狭隘!愚昧!无知!可耻!你们该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羞耻!你们是科学家,不是那些只会刷社交网络的无知者!”
“你们口口声声说人类,那么你们就该真正把对人类的使命感重新捡起来。你们该有自己的判断,而不是把自己的智慧埋葬在政客与资本用有色眼镜蒙蔽的虚妄世界中。你们既是学者,又愚蠢得可笑。”
嘭!
陈锋重重的一拍桌子。
不知不觉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在三十一世纪引领战士与学者们蹒跚前行的领袖,身上带着股不可违逆的霸道与坚定。
这些人心中一直以来被生存环境灌输的仇视与质疑,渐渐受到了冲击。
“你们只记住了巴斯德的名言,科学家有国界。但时代不一样了。他说这句话时,是十九世纪七十年的普法战争爆发期间。当时是他的祖国正在被普鲁士的铁蹄践踏,所以他在愤怒中说下这句话。”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是我出一本专著,十二个小时内就能传遍全世界的二十一世纪。你们也应该明白,没人敢对我的祖国掀起世界大战,因为谁也无法承受文明覆灭的后果。既然你们又不敢打,那仇视个什么呢?”
“战争教会了我们和平。我们不用指望绝对的和平,但这个相对的和平,注定不可能被打破。作为学者,你们必须先于政客跳出对立的情绪。可能有人会狡辩,说什么我没有,我和中国也有合作之类的话。”
“但谁也骗不了我。当你们将我的名字与狂人猜想集的价值联系在一起时,心中那股微妙的不适应感,完全出卖了你们内心真实的想法。你们潜意识里就认为黄种人不配引领时代,不配成为科学领袖,甚至很大部分黄种人心中自己都会有这种错觉。”
“但这正是你们的政客的功劳,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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