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范毓栋,虽然不是范永斗的亲孙子,但却是他范永斗的侄孙子,是范永斗的哥哥范永魁的亲孙子。
若是范毓栋在这个商队之中,而且还只是一个打前站的,那么这个商队所携带的财货的规模及其重要程度,也就可想而知了。
“商队在红庙子,说是今天日落前就能抵达这里,要在土城子宿营,并且打算明天晌午之前,等敖汉部的接应人马到来以后,就从这里过河往东,前往穆克河西岸的榆树林子!”
李麻与那个华服青年的蒙语对话还没有完全结束,早前回到杨振身边的胡图格,就已经用不太熟练的汉话把其中的关键内容,低声翻译给了杨振。
此刻说到了商队的所在,胡图格那张黑黢黢的面孔上,瞬间浮现出一股邪魅的笑容,两眼放着光,仿佛是饥肠辘辘的草原独狼闻到了血腥的气息,看到了肥硕的猎物一样。
倒是杨振最关心的范毓栋的身份,胡图格并没有提到,他也根本不关心这次逮到的这个人是什么角色。
杨振听了胡图格所说的话,心中也是安慰,心上一直悬着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
不管眼前这个华服青年到底是谁,至少眼下已经知道了商队的位置,以及这支商队接下来的大致行程。
杨振一边想着这些东西,一边准备再通过胡图格之口,进一步询问那个华服青年的姓名身份,正要开口之际,却看见李麻已经打马回转过来,手里面还举着那个华服青年刚刚呈上来的一个小长方形的牌子。
一看就是一块腰牌。
杨振从李麻的手里接过那块小儿巴掌大小的青铜腰牌,打眼一看,就见当面顶头横排阳文铸着腰牌两个汉字,正中竖排阳文铸着内务府颁赐五个略小的汉字,再往下则是竖排着铸造的几行曲里拐弯的蝌蚪文。
那蝌蚪文,不是别的什么文字,而正是满清仿照蒙古文而造出来的所谓女真文字。
杨振看了这个腰牌的正面,看不出有什么出奇之处,于是翻了过来,再定睛一看,心中顿时大喜。
只见这块腰牌背面,除了几行鬼画符一般的女真文字之外,却赫然阴文刻印着三个细小绵密的汉字范毓栋。
果然是他们范家子弟亲至,而且果然就是方才自己猜出来的范毓栋!
杨振看到这里,脸上终于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笑着看向了那个仍然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华服青年。
那青年趴在地上,偶尔抬眼看见杨振拿着腰牌正在冲他笑,之前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也连忙点头示意,脸上堆笑。
这个华服青年,正是范永斗的侄孙,范永魁的亲孙子范毓栋。
认真说起来,若是论年龄,他范毓栋其实算得上是介休范氏家族里面的长孙了。
然而可惜的是,山右介休范家虽然数代经商为业,但是真正把范家的家业发扬光大的人物是范永斗,如今范家真正做主的人物是范永斗,而不是他所出的这一房。
甚至就连他的祖父范永魁自己,都只是范永斗打造的范家商业版图里多少占了一点股的一个大掌柜而已。
所以他虽然贵为范永魁的孙子,范永斗的侄孙,却并没有养尊处优的本钱,不得不冒着风险亲自行走塞外,给他自己,也给他自己早早守寡的母亲挣一份家业。
这是他的第一次挑大梁出门远行,也是他第一次前往大清国趟路子。
不过,之前从张家口到多伦,从多伦到喀喇沁,从喀喇沁的王爷府到阴金河畔的红庙子,在他打前站安排之下,整个商队一路顺利,这也让他对此行充满了信心,放松了警惕。
他以为红庙子到土城子没有多远,从土城子过了老花河,再往东到穆克河畔的敖汉部王爷府也没有多远,一旦联络上了敖汉部的贵人,一旦敖汉部如同多伦和喀喇沁那样派出了护卫接应的骑兵,那么此行就算基本成功了。
所以,此次前往敖汉部王爷府打前站,他就没有多带护卫的人马,只是带了贴身的十几个家丁随从,还有十几个充当向导的喀喇沁骑兵。
让他多少有些意外的是,他们一行人刚从土城子过了老花河,就在老花河的东岸意外地撞上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大清国骑兵。
只是意外归意外,面对传说中十分凶残的清国八旗兵,他可不敢有一点怀疑,或者挑衅之心。
所以,当他意外看到突如其来的这支大清骑兵,朝他们疾驰而来的时候,他根本生不出一点策马奔逃的心思,他也没有那样的胆量。
最后,只能老老实实地站立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地,等着杨振带领的这一行假大清兵把他们团团围住。
范毓栋还没有到过大清国的境内,但是他们范家商行以及以范家商行为大东主的张家口山右商会里面,却有不少人到过大清国。
尤其是他们范家的几个长辈,范永斗,范永魁,范三拔,都曾到过大清国,受到过大清国当今国主的召见与赏赐。
这在他范毓栋看来,自然是范家难得的殊荣,而他自己也梦想成为当今范家孙辈里面第一个前往大清国,受到大清国国主召见的人。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渊源,有了这样的心思,范毓栋在自己长辈们的谆谆教诲之下,对大清国的衣冠制度也有所了解。
这一回,他一看来者穿戴的白底镶了红边的衣甲装束,就知道这次遭遇的这一支大清兵,乃是满洲镶白旗的人马。
那么,镶白旗的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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