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异从太鄢山出来,走了大半个时辰便见到了一处集市。一眼看去,便见有三两辆马车停靠在一旁。其中一个车夫见到背着行囊的苏异,立马热情地迎上来客气道:“这位公子哥,您赶路吗?”
其余两人见了均是笑骂道:“杨狗子,你为了抢生意可是连狗脸都不要了啊!”
那“杨狗子”却是毫不在乎,仍是笑脸盈盈地看着苏异。
“我去益都。”苏异答道。
“好咧,从这儿到益都要走三四个时辰,计二两十文钱,便收公子您二两吧。”
苏异觉着价格公道,便上了马车。那“杨狗子”挥鞭一甩,马车缓缓启动。
“公子哥,您这是自己一个人去益都呐?我看您年纪也不大,独自一人上路可得多加小心啊。”那杨狗子驾着马车,一边跟苏异搭起了话来。
“杨大哥,你叫我苏异便行了。”苏异笑道。
杨狗子听苏异叫自己杨大哥,也是开心道:“行咧,那老哥我便不客气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不一会便都没话了。马车不急不慢,时而跑得快了些,便颠簸起来。偶尔遇到路上有坑洼之处,也会放慢下来,缓缓行走。苏异坐在车里闭目养神,偶尔睁眼看看窗外的景色,心里想起几件心事,琢磨一番。
这时苏异又望了两眼窗外,忽然说道:“杨大哥,这条路似乎不是去益都的?”马车本该直直往北而去,此时却是偏东行走,且没有拐弯的迹象。
“哟,你可真是眼尖。老哥我前些天才从益都那边过来,一路被山石暴雨所毁,难走得很,平常只要个把时辰的路,现在没有一两天这马车过不去。所以只能绕一绕路,这才得花上三四个时辰。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苏异没去过益都,不知道需要走多长时间,只是算计着若是三四个时辰的路程,花费二两银子自己并不吃亏,却没想到是这么个走法,只得无奈道:“既然如此,也是没有办法,那便有劳杨大哥了。”
“哪里话,”杨狗子又说道,“这一条路是去寿光的,若是你不嫌累,那我们半路便折向益都。若你有意思,也可先到寿光歇一歇。”
“不用,直接去益都吧。”苏异说道。
“得咧,走着。”杨狗子吆喝一声,又自顾驾起了马车。
以苏异现在的身手,一般的蟊贼土匪他也不放在眼里,便放下了心,继续闭目养神。
驹铃自与苏异一同回山之后,便一直待在燕子观中。这一日大批人马下山,在观中休整,准备打道回府。驹铃认得其中的陈宝来父子。只见陈才面庞虚弱,坐在竹凳上由几个下人抬着,小腹上缠着白布,上面犹有淡淡的血迹。驹铃心下好奇,便仔细听起了众人的谈话,想从中找出些端倪。
果然听得其中有未上山之人询问,便有人与他谈论了起来,这事经多人传言之后,已是变得有些离谱。
只听得那人说道:“陈公子编排是非,激怒了苏异,与苏异一番大战之后被打成重伤。其父气不过,便找来太鄢山的人报复苏异。那苏异以一敌二,差点没被死。然而最后也是被废一只手,又被打成半残,逃走了。那两人一个大师姐叫玉什么…还有一个小师叔姓什么袁什么的…嗨记不清了。反正这事还惊动了上仙,他老人家亲自出面才解决了这事。”
听者啧啧称奇道:“没想到几个小孩子打架也能闹出这么大动静,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驹铃听得心头突突直跳,一阵思索过后,扔下手中的活便朝山上跑去。
“这位…道友?你这是…?”玉琪见驹铃匆匆而来,疑惑道。
驹铃虽然着急,却还是躬身行礼,说道:“我找…我找玉衡大师兄,还有…玉篱师姐。”驹铃思来想去,还是先找到玉衡二人为好。
“玉琪,怎么了?”玉瑾此时正在不远处,见状走了过来问道。
“大师姐,这个人…说是找大师兄他们。”玉琪答道。
“大师姐…你是玉瑾?”驹铃问道。
“是我。”玉瑾答道。
“就是你…你将苏异打伤了?”驹铃咬牙怒道。
玉瑾眉毛一挑,说道:“就是我,如何?”
驹铃张口结舌,突然说不出话来。是啊,是她做的,自己又能如何?他不是莽撞之人,虽有种拔剑的冲动,却还是忍住了。
“大师姐,发生什么事了?”玉篱听说有人找他,便立马赶了过来。
“有人找你。”玉瑾没好气道,说罢便转身离去。她本就对苏异之事耿耿于怀,此时有人找上门来兴师问罪,更是不快。
“玉篱,苏异他在哪?”驹铃见了玉篱,急忙问道。
玉篱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为难道:“我…我也不知道。他的事你应该也是听说了…”
“他…当真差点被玉瑾打死?”驹铃问道。
玉篱愕然道:“那倒没有…你这是听谁说的?他是中了大师姐一枚‘破魔符’,手上受了伤。至于他现在在哪…恐怕山里没人知道…”
“破魔符吗…”知道苏异情况没有自己听说的那么糟糕,驹铃终于松了口气,然而“破魔符”不容小觑,于是又问道,“你可以带我去见你们师祖吗?”
“师祖?你见他干什么?”玉篱心里奇怪,还是说道,“这个或许玉琪可以帮你…”
玉琪无奈道:“跟我来吧,我帮你问问。”
驹铃喜道:“多谢!”
天清殿中,归阳子听了玉琪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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