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到了第二天,周淮安就有些后悔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哪里像是找了两个照顾身活起居的婢女仆从啊,简直就是请了两尊什么都不懂得的活菩萨回来供奉啊,这是哪来的极品和奇葩货色啊。
话说在半响之前,
天色泛白的一大早,他就把一大一小的两只从墙角的地铺上被强行唤醒过来;似乎是相互抱团取暖着当惊受怕了一整夜而不敢合眼的缘故,结果到了天亮前居然就熬不住而开始睡死猪一样沉了,就连自己走到面前仔细端详了好一阵子,都是浑然不觉的。
像是母鸡护雏一般仅仅揽抱着小女孩的骷髅精,紧闭的眼皮下一直在轻微的翻动着,像是在做什么不怎么好的梦境一般的,时不时还哼哼和呻吟起来。
而那个被骷髅精保护性的半身都抱在怀里的小挂件,甚至还睡得流了许多口水,而一边还吧唧吧唧着嘴巴,似乎在回味着什么滋味,嘴里偶然还咕哝着意味不明的声音。
直到周淮安开始失去了耐心而捏着鼻子粗暴掀开了她们铺盖,这才在某种凉意的激灵下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那个小挂件甚至舔了舔嘴巴咕哝了一声“有吃的么”,而迷迷糊糊的向着周淮安凑了过来,然后就被抢先一步醒来的骷髅精,如临大敌的拉回去一把护在身后。
片刻之后,掩襟正座的周淮安对着她们问道:
“洗衣煮饭会么。。”
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般。
“那铺床叠被会么。。”
还是齐齐摇头。
“洒扫房舍清洗物件呢。。”
又是摇头不止。。。
“缝补编织或是养花种草呢。。”
依旧是轻轻地摇头。
“那你们到底会些什么。。”
“唱歌跳舞么,还是磨墨熏香呢。。”
“。。。。。”
这些不摇头了,却是畏畏缩缩的蜷成了一团,再次露出某种垂炫欲滴的可怜楚楚表情来。
“难道你们就只会养猪一样的吃和睡么。。”
听到这里周淮安半真半假的勃然怒色道。
“竟然什么都不会,那我要你们来有什么用。。”
“还不如只猪呢,起码可过年杀了吃肉么。。”
“不要吃我。。。呜呜。。”
然后那只小挂件“菖蒲”顿时惊得一哆嗦,连忙把头埋到骷髅精“白晶晶”那眼看就是硌得慌的胸怀里去,委委屈屈呜呜咽咽的泣不成声。
“我没肉也一点儿都不好吃。。”
“要吃就吃我吧。。。”
这是那个骷髅精也用一种毅然决绝的语气,抬头看着他道。
“我的人瘦但也能吃上一阵子的。。”
“岂有此理。。”
周淮安却是为之气结不已,这都什么和什么啊,这两只雌性的脑沟回路都是怎么长的啊。还真当自己喜欢吃人肉啊,就算要吃女人他也是从吃头到脚,前面后面上面下面彻底都用上的另一种吃法。
“你们这是我等为民求活的义军,当作了率兽食人之辈么。。”
这些骷髅精也不说话了而是搂紧了小挂件,只是默不作声的眼泪成串直落了。
“你们自己说,到底会些什么。。”
周淮安只觉得自己好好的耐心,都被这两只奇葩给闹光了,不有恶狠狠的恫吓道。
“不然,就只能打发回去挑夜香,洗马桶了。。”
看来这个恫吓还是有所效果的这下这两只总算是停止了抱成一团的哭声,畏畏缩缩的犹豫了好一阵子之后,才有那个小挂件“菖蒲”抬起头来,怯生生的细细道。
“我会看书和画画算不算。。”
“勉强算吧。。”
周淮安也不由松了口气,总算是有点用处了。会看书也意味着识字的基础了,会画画哪怕是简单的水墨画,也有相当的用处。然后他又转头向着那只骷髅精道。
“不知道你又会什么东西。。”
“我。。。我其实。。。”
她欲言又止的犹豫了下。。
“启禀管头。。”
这时候一个声音在外间响起,却是今天轮值的陈肚儿。
“广府来人了,”
“来多少人。。。”
周淮安心中一凛道。
“唯有数骑而已,”
站在外间的陈肚儿恭声道。周淮安也不由的心情一松,至少不是那个最坏的结果。
。。。。。。。。
枣红马,深绯甲、紫鞘刀,赫然就是老熟人校尉柴平。
“奉大将军府令。。”
只见他一本正经的当即拿出木夹里的一卷事物,大声的宣读起来
“晓谕虚渊玄以下人等。。临机处断得宜。。”
片刻的整装之后,周淮安就在潮阳城的府衙门外,见到了这次的广府来人;这一次却是派来了王蟠相熟的校尉柴平,作为近期驻留的宣喻和查访使者,算是一众官面上的明确表态;
像是伤重在床的王蟠,就被重新任命为了循州守捉副使,麾下的龙川镇防兵也变成了三江巡防军;别看就是一个称谓上的“兵”字到“军”字的变化,却代表着怒风营所属总算是从诸多规模松散不一的义军建制里脱颖而出,而成为新一个使用独立字号和专属旗帜的小军序。
而在其“拨乱反正”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的周淮安,也得以加官进位,原本的龙川镇防兵主簿,受桂阳尉;自此变成了三江巡防兵副领,辍为环州参军,权代营中诸事,算是追认了怒风营所在的现状了。
当然了按照柴平的说法,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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