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明鉴,眼下也不过是我等自保一二的手段而已。。还请娘娘认清局面不要自误,不然若有什么不忍言的冒犯之处,就是实不美了。。”
然而长相沉厚忠实的黄石,却是很有些唾面自干的意味轻声道:
“你们就这么肆无忌惮么?如今旧朝大敌当前在外步步紧逼,尔等就要等不及先乱了阵脚,自相残害于内么?就真不怕让大家伙儿一起玉石俱焚么?”
曹皇后却完全不理会他,而向着其他黄氏宗亲冷然质声道:
在她以一介女流之辈的这番严词厉声之下,那些闯进来的黄氏宗亲大多数人,顿然不敢与之对视的纷纷偏过头去;或又是难免犹疑的左右顾盼起来。
“那又如何!难道落到太平军手中就能得了好么?”
然而,同样也有颇为顽固的重玄门门防使黄思轩,颇为强硬喊道:
“可莫要为她花言巧语所胡混了,曹氏从一开始就脚踩两端,自然无虑南北了;可是我等黄氏亲族呢?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难道还要摇尾乞怜与那姓周的,才能苟求一条活路么?你们又甘心么?”
“切不要忘了,我们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存哥儿逃走了,可是你们就敢说自己一点儿都没有干系么?”
监门使黄守正亦是连声附和和变相的威逼利诱道:
“我辈自然不敢轻易伤害娘娘分毫的,只是想借助娘娘的干系,令城南的那些人马有所忌惮和约束而已;这样日后就算是局面稍解,彼此自当是好聚好散、各奔前程就是了!还请娘娘许我等一条活路才是。。。”
北镇大将军黄义公这才缓缓开声到:
而黄义公的最后这句话,也让那些面现动摇和慌乱之色的黄氏宗亲们,重新变得坚定和决然起来,而不由重新蹡踉有声的拔刀持剑,包围和威逼了上来,同时在口中参差不齐叫道:
“请娘娘稍加恩悯!”
“给我等一条生路啊!”
然而,在场的其他六位守门军将,却是纷纷脸色不虞与自己的若干护兵一起,本能聚拢到了曹皇后的座位周旁,拔出刀来而做出来遮护的姿态来。同时,其中的左银台门监守曹胜,亦是急促的对着左右低声交代道:
“一动手,你们就搀扶着娘娘往后走,或退去圣上那边还有一线转机。。”
然而下一刻他的声音就戛然而止,而看着持刀捅穿了他后背的另一名门将,新晋出身的东内苑大和门监守张成番,想要说些什么却吐出好几口血水来。而张成番亦是脸色森然看着惊骇退散开来的其他人,而叹息道:
“我觉得他们所言甚是。。只要有一支人马,就何处不可去得?,何须再看他人的脸色呢?”
“混账。。”
“杀才。。”
其他几名门将却是瞠目欲裂的指挥护兵,愤然据刀持剑扑上前去。
“住手!”
眼见得自己身前就要刀兵相见的上演自相残杀的一幕,曹皇后再度厉声大喊起来:
“我随你们走便是了,莫要再多杀伤了,此刻死得难道不是你们比肩对敌的同袍么。。”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都有些悲愤亦然的忧伤和哭腔出来了;然而当曹皇后推开左右的拦阻和劝说,径直走上前来的那一刻,外间突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
“你们想干甚!都给我退下。。”
然后又变成了一片诚惶诚恐的齐声呼唤:“参见王上。。”
“圣上万安。。”
而随着这些齐声呼唤,那些一度堵塞和填满了殿门处的甲光和上弦弩箭的点点反光,就像是潮水一样的消失不见了。而随后涌进来成群身穿五彩绣袍的卫鹤府内卫,也毫不犹豫的将殿内的黄氏宗亲们给团团包围了起来;然后,被抬在一架双人小辇上的黄巢,也徐徐然的出现在了殿内。
“愣着作甚,都拿下,押出去!”
随着这一声号令,面如死灰的东内苑大河门监守张成番,突然动了起来转身扑向曹皇后,却又被近身数把刀剑同时劈砍、戳刺中身体,而颓然到在了被他刚刚杀死的曹胜身边。而见到这一幕,三位门将为首的那些黄氏宗亲,也如丧考批的丧失了斗志和反抗之念,被不由分说解除兵甲推搡了出去。
然后,黄巢才向着缓步上前的曹皇后伸出手来,用一种根本不似大病未愈之人的语气问道:
“霖。。娘,你可还好吧!”
然后就被曹皇后一把握住他瘦骨嶙峋的手掌,而有些急切的低声追问道:
“圣上,你。。你。。莫不成又饮了那龙膏酒了?”
“不过是些许龙膏酒而已,这些日子怕也没有少用的,多一些,少一些也是无济大碍了。。”
黄巢却是不以为意的微微点头道:
“圣上。。”
曹皇后听到这句话,却是心中百味翻陈泪如泉涌的已是泣不成声。既有悔恨也有心悸,但是立起来。
“霖娘,你该走了。。”
“圣上。。”
曹皇后这一刻有些不知所措到:
“我终究不可能把他们全部杀了啊!今日难得神智清明得弹压得住这一次,却未必还能弹压下一次;”
就像是在之前果断处置当中消耗了太多的精力,黄巢得精神也肉眼可见得萎靡下来。
“是以,霖娘,你还是赶紧走吧,就带上两个小儿足以了。。就从右银台门出去。。。”
“黄郎。。。”
听到这里,曹皇后终于确定了对方是真心要自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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