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这些田地,这高屋大院,这些,都是这恶人使手段占有的,因为他,让万千家庭无法生存,让无数父母忍痛卖儿卖女,这等恶人居然敢在这天灾面前囤货居奇,岂不可恶!”
王越被他说的面色赤红,呼吸粗重,每听一个字,呼吸就粗重一分,每听一句话,面色就更加赤红一分,等年轻人说完,王越已经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声虎吼“可恶!”
“闭嘴!”
管宁不知道何时也来到这里,右手手里拎着牛皮绳,左手拿着一贯钱,满脸的冷意,一声闭嘴,让王越停住了冲锋的脚步,满脸的冰冷,让王越转身一看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管宁走到刚刚那年轻人面前,看着现在低眉顺眼无比谦恭的年轻人,冷冷的问道,“你,叫什么?”
“小人应裳,见过管先生!”
“应裳?听口音,汝南人?”
“管先生好耳力,应某正式从汝南而来!”
“汝南,呵呵…应璩是你什么人啊?”
“正是某家族叔,平日里,也曾教导某家与兄弟诸人的学识!”
“休璉兄好歹也是我儒家难得的俊才,怎么净教你这些手段!”
“管先生这是何意,某虽然是汝南应家,但是常年游学在外,真要论起来,某学的应该说是惠氏名家!”
“你少给惠子抹黑!先贤惠子那是辨物明理!你那是抬杠!”
“管先生,您好歹也是大儒,怎的如此粗鄙不堪!”
“哪家大儒告诉你,我就必须张口知乎闭嘴者也?”
“身为儒家之集大成者,自当为后辈所效仿,自当时时刻刻明正己身,自当好好教导学生,岂可如此粗鄙?”
“不教导后辈明辨是非,不告诉学生克己明理,就教他们张口知乎闭嘴者也?你们汝南应家就这家学?还是你那所谓的名家老师就教给你这个?”
“你,你这是狡辩!”
“连我你都说不过,你还好意思你是名家?你也就忽悠忽悠这个脑子不清醒的老汉!”
王越本来看二人唇枪舌战看的很是精彩,毕竟自己这个老朋友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喷人了,想当年,管宁刚进辽东,一张利嘴喷的辽东上上下下掩面而奔,老太守公孙度差点被他喷的背过气去,那场景,那气势,啧啧啧。
结果今天听着管宁开喷,刚刚回忆有了一个开始,就被波及了。
王越看着越来越起劲儿的管宁感觉需要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了,“咳咳,老头子我可不是什么……”
“闭嘴!莽夫!”
“呃…”王越被管宁吼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不过看着自己这位老朋友算是杀意的眼神,自觉的把嘴闭上了,他感觉自己再敢多说一句,估计就不只是一口气上不来了。
“管先生一来就给这奸商恶人说话,莫不是和他狼狈为奸!”
“哪里的奸商恶人?”
“就是这院中的大奸大恶之徒!”应裳仿佛又找回了主场,气势再次雄浑了起来。
“证据!”
“此人奸诈狡猾已昭然若揭,何须什么证据!”
“没证据你哪儿来的昭然若揭?”
“凭我等的推断,他所有的家财都是不义之财!”
“那你推断一下,你出于什么目的去清查人家的家产?”
“此等大奸大恶之徒,自然要好好彻查一番!”
“你查之前就知道他是大奸大恶之徒?”
“那是自…那是自然不可的,之前只是怀疑,现在一经彻查,果然是伪善之辈!”
“查都不查,你就开始怀疑,你凭的什么?”
“这厮每月捐赠必有人大肆鼓吹,求得一身好名声却是为了让自己儿子可以为官,还有…”
“你救济了多少?”
“什么?”
“我说,这么多年,你救济了多少灾民难民?”
“某一心苦读生效之书,发誓肃清这污浊乱世!”
“你救济了多少?”
“某家…某家…”
“什么都没干,你在这叫唤个什么劲儿!”
说完这句话,管宁扽着王越的后脖领子就走了,留下风中凌乱不知该做些什么的应裳。
远处还传来了王越的挣扎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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