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厢军军营,一座并不甚大的营房里,时迁被五花大绑了倒在地上。表面上看着他全身被束缚又神情萎顿显然是想动都动不了了,可实际上,被反绑在背后的双手此时正发着咯咯的轻响,让本该牢牢将他双手给绑死的绳索竟慢慢变得松脱起来。
缩骨术,这是时迁除了超绝的轻身功夫外的另一项绝技。他身材虽然比常人要矮小许多,但也不可能从小小的尺许见方的天窗里来去自如,而能做到这一点,靠的正是这一身的缩骨奇功。
更关键的是,在把他带到军营丢进这间充作暂时牢房的营房后就没人再管他了,至少这屋子里没人盯着,这就给了他一个脱困的机会。此时的时迁眼中闪烁着精芒,不敢用力太猛,已慢慢让双手恢复了些自由,然后再靠着远比常人要灵活得多的十根手指,把手腕上的几个死结也一点点地解开。
终于,在被投进这儿有个把时辰后,时迁的双手已经获得了自由。而一旦双手脱困,身上的其他束缚对他来说就完全不再是问题。在迅速解开绳索的同时,他心里还是一声冷笑:“你们也太小瞧时爷爷了,要想困住我好歹也得用上镣铐锁链才是,就凭这些绳索……”
在把重重束缚全部解除后,时迁稍微活动了下手脚便已轻轻起身,蹑足来到了关闭着的营房门前,稍稍打开了一道缝隙后便朝外张去。其实他之前就已经听到了外头传来的声声呐喊和操练,知道天色大亮下想要脱身依然困难。可是他更清楚自己时间有限,一旦让官军把自己送去府衙,再想脱身可就更难了,那里的看守一定严过这儿。
可就在他偷眼往外看去时,却对上了两只略带嘲笑之意的眼睛,随即门便呼地一声打开,惊得时迁怪叫一声便掠身后退,拉开与对方的距离。同时他也看到外间的情况——那个为首的年轻武官正带了十几个刀枪出鞘的军卒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呢。
这让他除了惊讶之余又有些愤怒,这算什么?是想像猫儿抓鼠似地玩弄自己吗?居然一早就等在了门前?怪不得他们会如此松懈,却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孙途的目光则是在时迁和其边上那堆被解开的绳索上来回而动,最后才看着他道:“你到底是谁?竟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就从重重捆绑里脱身而出,看来确实有着过人的本领了。”
“哼,到了这时候还说这些做什么?爷爷我既然落到了你们手里,认栽就是!”时迁自忖已经无法幸免,索性把胸膛一挺道:“反正我只是个窃贼而已,你们总不能杀了我吧……”
“是啊,一个窃贼的罪名确实不大,更罪不至死。”孙途也没生气,依旧笑眯眯地道:“但你下手的目标都是我青州城里的富商大户,可是把人都得罪惨了。若是现在将你交给府衙,你说会是个什么下场?”
这话让时迁猛然一愣,心头随即就生出了一丝不安来。是啊,自己得罪的可都是城里有影响力的大人物,要是真被投入大牢苦头一定会吃不少,哪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孙途见状又踏上一步:“而且以你偷窃的本事来看恐怕应该是个惯犯了吧?想必之前你也没少在别的州府行窃,要是让他们知道了,你的下场又将如何?”
时迁的面色再变,身子也跟了一颤,终于是有些怕了:“你……你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别吓唬你时爷爷,我可不是吓大的……”口气虽然还硬着,其实质却已经有些虚弱了。
“你姓时?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孙途却把双眉一挑,饶有兴趣地追问了一句。
“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叫时迁的便是,江湖中人称鼓上蚤。”时迁此时也没有再作隐瞒的意思,当即报出了自己的名号来,而后便瞧见孙途眼中一亮,脸上的笑意又盛了三分:“果然是他。”
其实在昨夜与之交手,看过他卓绝的身法轻功和灵活的战术时,孙途就已经猜测着他就是那个后世闻名的在梁山立功最多,却地位极低的鼓上蚤时迁了。毕竟这天下间虽然窃贼无数,但真正有如此本领的却是少之又少,而同时代或许就时迁这么一个而已。
至于说他是最受梁山那些头领们打压和排挤也是半点都不夸张。要知道自从时迁入归梁山泊后,可是立下过许多大功劳的,甚至可以这么说,要不是有他,说不定梁山没等到招安归顺朝廷呢,就已经被官府大军给剿平了。
呼延灼摆连环马需要将徐宁诓上山来教授钩连枪时就是时迁去盗的宝甲,然后是救卢俊义破大名府,也是他放火烧的翠云楼,就是大破曾头市一役,要不是他侦查得当,恐怕梁山群雄也得在那儿吃下大亏……
这一桩桩一件件皆是关系到梁山泊存亡的大功劳。可结果呢,等最后要排座次时,这位鼓上蚤却因为出身实在太过低微而受人轻视排挤,最终只落得个末尾一百零七人的下场,也就比初初上山的金毛犬段景住稍微高那么一点,可lùn_gōng劳呢?就是天罡星的那三十几人也没几个真能与他相比的。
察觉到孙途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让时迁越发的警惕起来,不觉再次往后退了两步:“你……你待如何?”口中说不怕,其实心还是虚得厉害,他毕竟武艺一般,自知远不是孙途他们的对手。
孙途这才按下了心中的欢喜,口中则道:“其实就在之前便有府衙的人前来想将你提走了,却被本官拒绝。你可知道我为何要这么做吗?”
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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