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铁诺历五六六年四月十三日自由都市暹罗
兰斯洛跑到前厅,将自己的想法说了,源五郎觉得无甚所谓,把通知的工作丢给花次郎。
“要见面就直接见,哪那幺麻烦还挑日子!”
“话不能这样讲,既是男女约会,总要选个有气氛的时间场合,你索性好事到底,傍晚时候将那女的接出来,让他们约会一次,岂不挺美!”
“你们死到临头,还在作这种事!”
嘴上这样讲,花次郎终究是拗不过众人推劝,先往东方家通知女方准备。
当他一离开,有雪立即面无人色地,将下午发生的种种说出,兰斯洛这才晓得他们挑了石家别院的壮举。
逃出去的不算,盛怒中的花次郎,杀光石家别院内所有人,临走还放了把火,将偌大庭院烧成白地,有雪心疼里头的一些珠宝字画,曾想要劝阻。
“杀人也就算了,不必烧屋子吧!”
“不成,自古以来,谋财和害命就是两兄弟,杀了人哪有不放火的!”
到现在又已有几个时辰,石家别院大概只剩一片白地了。兰斯洛听得咋舌,怎也料不到花老二一旦半愤怒付诸行动,居然手段如此猛烈。
“幸好平常没有太惹怒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源五郎苦笑道:“这算得了什幺呢?已经收敛许多了,他当年可远不止如此呢!”
剑仙又号“唐殇君”,是江湖四大公子之首,排名犹在“定远君”旭烈兀、“长乐君”石崇、“信陵君”白无忌之上。能以一人之力,排名胜过三大宗门的当家主,所依恃的绝对不只是绝世武功!
在他与艾尔铁诺对抗,剑试天下时,和那无双剑艺相偕扬名的,是他狠辣冰冷的报复手段。因为自身再也没什幺东西可以失去,心无所惧,便成为旁人的最惧。
凡是贪图赏金,胆敢袭击于他的人,当晚就被他觅上门去,满门良贱鸡犬不留。
在那段时间里,常常听到某个中小规模的组织或门派,因为参与了对他的围捕,被他全派屠杀殆尽,就连七大宗门,也有不少分舵毁在他手上。绝对的以血还血,也绝对的冷血。
除了幼稚的自我情绪控制,他还有样特征亦是名闻江湖,那便是迁怒。若是在剑试天下的颠峰期,发生了今日这种事,止不住愤怒的他,说不定在挑了石家别院后,顺手血洗暹罗城,杀光城内所有生物,来平息狂怒。
自由都市的人感受不深,但艾尔铁诺境内却不知有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对他闻名如见鬼。剑仙与天刀齐名,但后者俨然当今正道领袖,前者却是大陆上人人敬而畏之的超级煞星!
这样说来,自己还真是了不起呢!能一再撩拨他,却至今四肢健全,每回他喊打喊杀的时候,心中可是真的想宰了自己呢!
要作这个超级混蛋的朋友,真是天大的不容易啊!
兰斯洛再回后院,将这件事转述给风华听,大大感叹了一番。
“别看那花老二平时毛躁躁的样子,做起事来还真是又冷又狠,哈!想不到他这幺有种,这下子石家受到教训,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惹到我们。”
这趟可是大大露脸了,报仇之余,又狠狠踢了石家一下,明日消息传开,众人面上必然风光无限。
心中喜悦,却发现风华没有附和自己,连脸上常带着的那抹平和微笑也不见,方自讶异,她已主动开口。
“大哥,我……我想这样不太好,我不希望你在我面前说这些,也不希望你去做这些事。”
在记忆中,向来都只是默默听话的风华,首次主动表示意见了。
“杀人是很不好的事,医术再好,也不能挽回一个人的命。今天在那屋里,还有很多不相干的杂役、仆从,他们都是不用死的。放火烧屋,看起来很痛快,但牵连到两旁房舍,死伤者又何其无辜,我……我不太会说,也不是想限制大哥你什幺,只是希望你别把这样的事当作好事。”
风华婉约温柔,从不曾对人说过一句重话,这样的说法,已经是心中非常生气与难过的表现。过往数年间,她走遍大陆各地行医,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却从患者口中听见无数江湖仇杀、兵灾祸劫,内心为这些无辜受累者哀悯不已,这时听兰斯洛语气中,似是以杀戮威风为荣,心情激荡下,出言相劝。
“是,是,这样的确不好。风华,你不高兴了吗?”
兰斯洛嘴里不便拂逆,唯唯诺诺,心头却着实不以为然,斩草不除根,敌人反扑只会更厉害,那样日后为祸更大。
风华听兰斯洛言不由衷,知他心中不服,当下只是微叹,伸手轻抚他的脸庞,柔声道:“凡事别做得太尽,福泽才不会早尽。你……你开始练那门功夫之后,身上的戾气是一日重过一日啦——!我好担心,要是有天我不在了,谁来抑制住你身上的杀气。”
“我只是杀敌,又没有滥杀无辜,这哪用抑制?”兰斯洛道:”你以后一直在我身边,你会看到的啦!”
风华轻抚他的脸,只是不语。
随着时间场合不同,道德的标准也不一样,自己讨厌见血,讨厌杀生,但长老们可喜欢得紧呢!若她们见着霸气日重的兰斯洛,定会感到欣喜,戒训他不可、心慈手软。一名领导者身上若无凛然霸杀之威,必难以慑服手下,倘使不血流成河,如何能定天下,成为不世霸主?
历任西王母总是温恭慈爱,以扶定大陆和平为终生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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