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勒马停在山峰的最高处,回头看向来路。
此处山峰并不算陡峭,与水平面的倾斜仅有三十度,马匹完全可以轻松的奔上去,李安刚来的时候,也发现了这条道路,只不过,此处道路极多,他以为这条通往山顶的道路,只是一个普通的道路,完全没想过山峰的背后会有一座规模可观的山谷。
“一个最不起眼的山顶小路,才是通往山谷的真正道路,若不是事先得知,谁又能想到呢?这可真是一个隐藏的好地方。”
“大兄说的是,若不是农户告知,我们肯定不会留意这条小路。”
李安回头看了看来路,又看了看面前的山谷,感叹道:“若是将数万大军藏在这个大峡谷之中,你觉得会被发现吗?”
“只要悄悄的进入,并封锁进出的道路,我想应该很难发现吧!”
李安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兴奋,爽快的吁了口气:“我们走,进入山谷。”
一行十余骑人马,在李安的带领下,策马奔入广阔的山谷。
沿途欣赏优美的风景、呼吸清新的空气,众人的情绪都很高涨,李安也颇有感慨,若是天下再无纷争,在这山谷之中开垦几亩耕地,养几只鸡鸭,与自己的家人过着神仙羡慕的好日子,也是不错的选择。
不过,仅仅想了很短的时间,李安就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世人都在为谋求利益而忙活,而只要有利益存在的地方,就一定会有纷争,小到为果腹之食而起争执,大到为江山国土而兵戎相见。
利益是无处不在的,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追逐利益是人的本性,若要寻找一片没有利益之争的世外桃源,也许只有像陶渊明那样,独自一人隐居在深山之中了。
但当人真的远离利益之争,独自一人生活的时候,就一定会感到幸福吗?当然不会,也许只有刚刚离开的时候会感到心情舒爽,但时间久了之后,就必然会有一股寂寞的感觉涌上心来。
人是追逐利益的生物,同时也是社会性的群居生物,一旦离开群体,离开让人烦恼的利益之争,人生也就变得极其单调和寂寞。
没有争执何在人生,没有烦恼,又怎么能证明自己还活着。
‘若人人都想过田园般的生活,大唐的利益,又让何人来维护。’
李安轻轻摇了摇头,抛弃了消极避世的念头,收拾心情,准备迎接挑战,以拯救即将下沉的盛唐帝国。
“大兄,前方五里处有一座军营,三相或许就在那里。”
李安早就看到五里外的军营了,不过,赵敬农的脾气有些古怪,他住在何处,真的很难说。
“前方有一种地老伯,我下马过去问问,你们留在原地。”
为了不吓着老百姓,李安决定一个人步行前去,如此,可以很好的消除老百姓的紧张心情,防止他们因为害怕而说不出话来。
有了刚才的经验,李安一开口就用标准的吐蕃语言,向种地老伯询问三相的住处。
“小小的唐军校尉,吐蕃话竟然说的这么好,真是不简单呢?”
让李安没有料到,这名种地老伯直接用标准的大唐语言,将他夸赞了一番。
“老伯大唐官话说的这么顺溜,似乎也不是普通的种地百姓吧!”
李安仔细打量眼前的种地老伯,却发现他与普通的种地农户毫无区别,黝黑的皮肤,粗糙的双手,土里土气的长相,怎么看都是老实巴交的农夫,实在看不出有什么高人一等的身份。
不过,普通的种地农夫,是绝对不会花时间学习大唐官话的,也没有那个条件,仅凭这一点,似乎又可以证明,眼前的种地老伯身份不简单。
‘这名看上去不起眼的老伯,会不会就是三相赵敬农呢?’
李安猛然想到后世的水稻之父,似乎也是一副农民的形象,完全看不出学者的气度和傲气。
“三相今日没有空闲,李校尉还是改日再来吧!”
种地老伯摆了摆手,继续挥动手中的锄头。
‘一个小小的农夫,他怎么知道三相没空。’
李安心头略有所感,拱手道:“李安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三相恕罪。”
种地老伯猛的停止锄地,缓缓抬头看向李安,故作疑惑道:“李校尉,你是在叫我吗?”
李安嘴角一笑:“卑职觉得,您就是三相。”
“哦,何以见得?”
种地老伯说着,继续锄地。
李安竖起一根手指:“首先,能说出大唐官话的,一定不是普通的农夫,而是有身份的人,其次,若非您是三相本人,又怎么敢代替三相拒绝我呢?”
“哈哈哈!李校尉果然是聪慧过人,难怪那些吐蕃刺客不能伤你分毫,奸险之辈也不能嫁祸唐军。”
种地老伯大笑着夸赞李安,当然,也默认自己就是三相赵敬农。
“三相屈居在这世外桃源,却也知晓天下之事,李安万分佩服。”
“诶,我只不过闲着无聊,听到外面的一些事情而已,哪有通晓天下大事的本事。”
赵敬农仍然摆出一副谦逊的姿态,好像自己就是一名农户似的。
李安看了看前后左右,蹙眉道:“三相身份高贵,一个人在此劳作,就不怕有危险。”
“危险,怎么会呢?这里平常没有外人闯入的,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李校尉的眼光,能仅凭几句话就认出我来,哈哈!”
赵敬农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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