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可可当时就被顾雨欣这句话逗得脸色微红,偏偏顾直还很欢喜似的,手从后往前勾住曲可可的脖子,低声在她耳畔道:“听见了吗,你表妹都催你赶紧早生贵子呢。”
曲可可娇嗔一声,手绕道背后讲顾直拉到并排。
顾雨欣见着小两口还打情骂俏呢,也就不好意思一直站在这里当电灯泡。
恰好其他人也都跟着出来,其中包括顾爷爷顾奶奶顾元丽,当然也包括了……顾元庆。
顾直这两年之所以不愿意回来过年,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顾元庆,这个婚后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这个对于老婆没有责任,对于家庭没有担当的人,实在不配作为他的父亲。
而顾直拉着曲可可向面前这些亲戚一一打过招呼,却唯独漏掉了顾元庆,简明扼要来说,他就是故意的。
顾直是顾家唯一的孙子,就目前发展的潜力和公司的能力来说,无疑是顾家最有才能的。而这个世界的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顾直在这个家的能力达到一定程度,也有很大的话语权。
所以他与不与顾元庆打招呼,或者说他想跟他打什么样的招呼,除了顾元庆本人会尴尬,对其他人来说,没有关系。
相比于顾直的冷漠,顾元庆现在除了顾氏集团,可什么都没有了。
乍一看挺惨,实际上都是他自己作的。和王素蓉离婚,认回白凤后不仅没有好好教育,反而闹出了坐牢这档子破事,至于白凤,也很少再见她踪迹。
也许是觉得孤单,也许是怕余生孤苦无依,顾元庆主动和他们打招呼,“顾直,可可。”
顾直把头偏向一旁,不给面子,装没听见。曲可可被顾元庆用那张诚挚的眼光看着十分为难,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下去。
她苦笑着点了点头,心想这破结局赶紧结束吧。
上帝仿佛听见了她的祷告,恰逢老宅子的管家通知大家一起用晚餐。
曲可可如释重负,如得救命稻草,拉着顾直赶紧入席。
整个位置顺序,按照辈分来排的,于是顾直自然坐在侧边,而曲可可对面就是顾雨欣。
顾雨欣俏皮地朝她做了个鬼脸,逗得曲可可弯了唇角,看似和阮之夏是同一款妹妹,然而又格外不一样,反正曲可可现在类似于阴霾的心情瞬间晴朗。
国人的习俗就是在餐桌上谈论事情,尤其是一大家子围在一起,热闹气氛也由此被炒热。
大家从股市谈到基金,再谈到最近的家国大事,至于女性,最容易讨论一些八卦氛围。
顾元丽此前跟方文倩是好朋友,曲梦瑶也算是她认得半个干女儿,有些话一直梗在心间,不吐不快。
接着辈分大一级压死人的心态,她大胆发问:“可可啊,其实姑姑挺好奇的,就之前梦瑶为什么会跳楼?”
顾元丽很明显就是故意而为之,如果以前的王素蓉还在这里,指不定会附和着她问话。
曲可可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正准备解释,这桌上的其他两人听着顾元丽这话不悦地皱眉。
其中之一便是顾雨欣,她大胆的模样真是一点都不怕事,把筷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妈,你这是什么意思,大过年的能不能不要提一个死人,扫兴。”
顾元丽气的牙痒痒,碍于过年的气氛也不好表现,只好闭嘴任由这事儿过去。
之后场内的气氛安静到可怕,每个人都安静地用餐吃饭,顾直倒像是没被影响似的,用自己筷子为曲可可夹菜,用公筷为顾雨欣夹菜,看起来好像是在表扬她刚刚说的话。
顾雨欣缓缓喜喜,可顾元丽的话语无疑在曲可可手指腹里插入了一根刺,不拔一定不痛快。
饭毕,佣人来收拾席间,他们这行人自然而然换到了茶室继续聊天。
曲可可抓住机会,主动坐在顾元丽身旁,倒不是因为心虚,而是因为他是顾直的姑姑,因为重视才解释。
顾元丽像是在生刚刚的闷气,顾雨欣到底是她女儿,而曲可可无疑成了目前替罪的倒霉对象。
顾元丽把脸偏向一旁,看起来真的很不想理会曲可可。
曲可可深呼吸,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清了清嗓子,也不管顾元丽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开始了长短话的解释。
“姑姑,关于梦瑶的死我感到很抱歉,我承认我跟她之间的过节很多,如果我们两之中的谁有意外,我相信姑姑你都会像今天这样为我们讨回公道……”
曲可可这话说的有水平,既夸了顾元丽一碗水端平,同时也给足了顾元丽面子。
也正是因为这样,顾元丽终于正眼看她。
因着这个转机,曲可可好歹做生意这么多年,顾直的那套话术被她运用的很好。
尽可能公平公正说完每一个事件,对自己有利的,对自己不讨好的,也许正是因为曲可可说的情真意切,所以才打动了顾元丽,让她备受感触。
顾元丽听到最后频频点头,甚至因为曲可可动情的自述红了眼眶。
她仰头,用手擦了擦眼角,曲可可细心地为她取来了柔软的棉柔巾,顾元丽再没有抗拒,而是直接接了过来,好像也由此正式接受了曲可可。
顾直似乎也没想到之前还僵直的两人,现在说清误会后重归于好,看那场面比娘俩儿还要亲。
顾雨欣心里和顾直同样开心,也就蹭蹭蹭快步走过来。
顾元丽看她一眼,心领神会似的,最终朝曲可可眨了眨眼,两个人默契地说起了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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