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观和刘如全见到宁渝的态度坚决,当下也就不再坚持,先行回转,打算再商量一番,他们自己心里也明白,此番若是不能功成,回到白莲教内也无法交差。
宁渝也不置可否,对于白莲教一行的目的,他心里自然是清清楚楚,恐怕弄武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有试探复汉军的心思,所谓依附于复汉军麾下,本身就是一个诱惑复汉军的香饵,如果真的给他们大块大块肉,反而说明复汉军确实有吞并对方的想法,会让对方产生警惕。
像如今这般,只拿出二十门清军的旧式火炮,反而会让白莲教放下警惕。这一举动并非宁渝没有战略眼光,实在是因为跟白莲教的相处,是非常复杂的一件事。
对方有反清的意识和举动,就说明是可以团结的对象,但是在团结过程中,如果过于靠近,不免会受到影响,此外也会让白莲教中人心生警惕。
关键是对方的位置实在是很关键,从河南直下便是湖广,正好卡在与满清的中间,这让宁渝有些投鼠忌器。若是做的太过火,恐怕反而会把白莲教给退走了,到时候就没人来当这个挡箭牌了。
过了几日,薛观找到了宁忠景,言语中透露出了一个意思,那就是希望能够把白鹤道总舵主陈道显的小姐陈采薇嫁给复汉军的少将军,以此实现联姻,两家也可并肩作战,共抗清军。
至于原先的条件自然也有所更改,火炮是可以商量的,新式的雷式炮若是不足就算了,清军旧式火炮还望复汉军能够多调拨一些,这对于复汉军而言影响也不算很大。
宁忠景得知这个消息,找到正在为军校一事忙碌的宁渝,将对方的意思简单透露了一下,随后半开玩笑道:“若是能以此栓住白莲教,倒也是个不错的买卖。”
至于宁渝再多个女人的事情,在宁忠景看来实在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宁渝心里却有些腻歪,他是记得那个陈小公子的,也就是陈采薇,可是他对于白莲教这内部的复杂关系却搞不明白了,好奇道:“这个白鹤道什么时候跟白莲教搞到一起去了?”
严格来说,这二者还真不沾边,因为白鹤道的宗旨十分明确,那就是反清复明。而白莲教就不一样了,谁是朝廷他就反谁,从元到明,再到清,没有它不反的,这也是为什么白莲教的骂名远扬了,在大多数人看来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宁忠景倒是对这其中的事情颇为了解,叹息道:“原先的白莲教其实很松散,下面也有很多分支,像什么老官斋、八卦教这些,白鹤道原本在襄阳活动,后来不知怎的,也成为了白莲教旗下的一个分支,而且在教中的地位颇高,仅次于教主刘如汉。”
“这次的薛观也可以说是陈道显的一个代表,想要将陈家小姐嫁给你估计也是出于陈舵主的私心。这一次出使,看来在白莲教那边的内情也很不简单。”
“这件事,跟我父亲说了没有?”宁渝感觉自己脑袋有点晕,这种所谓的联姻,在他看来是最为不保险的,没有人会把江山寄托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宁忠景自然明白宁渝这句话的背后含义,笑道:“这件事还没有说,我这边也想听听你的想法,如今你也是复汉军的少将军了,从大局来看,要不要答应这次的联姻请求?”
“三叔!”宁渝有些苦恼地捏了捏眉心,“您这又是‘复汉军的少将军’,又是‘从大局来看’,我似乎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宁忠景拍了拍宁渝的肩膀,似乎又找到了一些当叔叔的感觉,笑道:“你小子心里明白就好,这件事从目前来说,对复汉军是有利的,而且还能通过陈家的关系,在白莲教里插下一根钉子,若是将来有变,这根钉子便是致白莲教于死地的关键所在。”
说道此时,宁忠景的脸色有些凝重,经历了战争和囚禁的这位宁家老三,性格上更加内敛而阴沉了,连同他的儿子宁千秋也是这般,这让宁渝不得不为之感慨,他们父子对于宁家牺牲的太多了。
过了两日后,复汉军高层也针对这件事进行了探讨,在关于如何对待白莲教一事上,所有人都很赞同联姻,就连宁渝自己,也越来越擅长从大局的角度出发,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反对的意见,便召见了还在等待的薛观二人。
等到二人进入复汉军都督府之后,看到宁忠源端坐在主位上,心里明白这正主要来,当前便作揖行礼,口中念诵:“恭贺大都督万安!”
宁忠源一脸笑意,“前些日子听说白莲义军已经起兵,我是非常振奋的,因为在抗清之路上,又多了一个朋友。”话说到这里稍微顿了一顿,相信这背后的潜台词能够让薛观听懂,继续说道:“如今白莲教想要亲上加亲,我复汉军自然是乐意之极。”
薛观也笑道:“如此甚好,少将军英姿勃发,我白莲教陈家小姐亦是绝色佳人,二人相配天造地设,教主也会欣喜不已。”一时间场面上皆大欢喜,众人相贺不止。
宁忠源又道:“既然我二军如今已成姻亲之约,那么对于贵军自然也会鼎力相助,到时候会赠与贵军火炮四十门,各式鸟枪一千杆并各类弹子火药一应等物,至于其他的,贵使可还有要求?”
薛观和刘如全对视一眼,当下神色有几分欣喜,便径自拜谢了宁忠源,随后便与宁忠景商量了婚期,至于那些火炮和鸟枪,当下便直接开始准备运往汝州城下,此时那里已经是围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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