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石头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物,他咧开嘴笑了笑,“钱只是个心意,给这两位兄弟就成了,我也没出什么力气,这钱就不要了。”
“这,程大哥,虽然说人是俺们拖上船的,可是这人命是你救的,钱可不能不给你一份.......”那两个汉子不想就这么吞下钱走人,当下便开口道。
程石头嘿嘿一笑,“朝廷在江面上设置红船的目的,原本就是为了救人,要钱只不过是为了防止那等无聊之人,故意投江送死罢了.......”
众人听了也是微微感叹,知道红船的人都明白,这是朝廷施行的一大仁政,特别是长江附近的百姓,没有一个不对朝廷感恩戴德的。
原本红船是从康熙年间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只不过是地方组织所为,因为长江上常常有些船只为了贪图获利,进行超载运输,致使水上灾难事故不时发生,因此左近地方为了避免水上灾难带来的不利影响,地方便积极组织救生船,沿江巡查,拯救落难人员。
当然,由于是地方组织所谓,需要雇佣水手还有购买救生船只,这个钱就只能由落水者出,,救上活人一两银子,捞上一具尸体给五钱,并出资安葬,救生规模并不算大,只有三五艘红船在长江上奔波,况且这个价格也不是寻常百姓能出得起,因此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这么点红船对于长江而言自然是不够的,特别是从南京、镇江、池州、太平、安庆、和州等府州一线,渡船来往不绝,落水者常常有之,因此红船根本救不过来,只是没有朝廷拨款,也只能无奈作罢。
等到宁楚建国之后,宁渝自然也知道了这些事情,针对此事专门下旨,“雇佣于盐匣杂费等项内拨定岁修、工食银两,在沿江游巡照看,凡遇风险即上前保护,未覆者设法挽救,已覆者捞获人口。”
正是宁渝的这番旨意,才使得长江上的红船数量暴增,并且仅仅只收十个铜板的象征费用,来救助江面上的落水者。
当然对于那些红船上冒着危险的水手们,有单独的另外福利,那就是每救活一人,便可赴局领犒劳一百铜元,如果遇到大风天气,每救活一人则会加倍为两百铜元,以此来确保红船上的水手们不会因为缺钱而选择袖手。
“陛下的恩德,学生们早就铭记在心,恨不能肝脑涂地以报陛下圣恩!事实上学生此次进京,为的便是要给陛下上书,远离奸邪,重整朝纲!”
许翟双手负在身后,站在船头上慷慨而言,连被江风吹乱的头发都没有丝毫的顾忌,整个人倒真有几分士大夫的气质。
“远离奸邪,重振朝纲?就靠你们这些连功名都没有的士子?”
程石头脸上带着几分鄙夷之色,他已经看穿了这些士子肚子里藏着的草包,冷哼一声道:“当今陛下是什么样的人你们知道吗?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大言不惭,还重整朝纲,要我说,这天下的事都是让你们这些人给搅黄的!”
“你!”
许翟脸色涨红,他有心驳斥一二,可是对方是救他性命,又是一个莽夫,却是‘你’了半天,也不知说什么好。
沈洛川原本还因为那十个铜板有些羞怯,如今却再也不顾这些,他向前走了两步,“我等好歹也是读书人!你一介小小船夫竟然敢如此羞辱我等?你说我们不知道陛下是什么样的人,那你知道吗?”
听到沈洛川的质问,程石头的神情却突然有些恍惚,他低下了头去,望着手里粗糙的黑茧,那并不是握船桨握出来的,而是长期握着枪杆子所形成的的痕迹,咧开嘴苦涩道:“我一个船夫,又懂得什么?”
“你们滚吧,钱我帮你们出了!现在,从我的船上滚下去!”
程石头再也没望那两名不知好歹的士子,转身便往船舱里走去,只是一时走得急了,那条伤腿却是疼痛无比,险些跪了下去。
只是程石头却是硬生生咬着牙给撑住了,他忍着钻心的痛处,缓缓地一步步挪进了船舱,甚至那两名下水救人的汉子要过来扶他时,也被他一把手给打开了。
“哼,莽汉就是莽汉,终究是没有受过圣人之言教化的愚昧乡民!”
沈洛川脸上带着几分不屑,他又望着许翟愧疚道:“许兄,前面我等的上书奏折却是落了税,根本找不回来,只能有劳许兄重新抄录一遍了。”
许翟脸上重新泛起一丝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轻声道:“沈兄客气了,幸好小弟有一手过目不忘的本事,左右不过是重新抄录一遍罢了,等到了京城之后,便是你我兄弟二人的扬名之时!”
“没错!十年苦读,只待今朝,我等身为士子,就应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如此才不负我等使命。”
沈洛川毅然决然道:“等其他的同道到了南京之后,我们便一同去敲登闻鼓,一同向陛下请愿!”
二人一番慷慨陈词,却仿佛彻底忘记了适才的那个船夫,也是,一个小小的船夫,又岂会在读书人心里留下丝毫印象?
..........
“程石头,从今天开始,你便加入了我复汉军第三师第二团第三营第一连第一队,我是你的队长,我叫石文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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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你要记住,我们复汉军是一支有理想有抱负的军队,你得开始跟着我们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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