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个丁会,便已让孙儒难以应对。如今又多出个杜晏球拍马杀来,孙儒更是慌张的驾刀格挡。但听得“铛!!!!!”的一声巨响,孙儒臂膀剧震,骨骼似是也有种要迸裂开来的钻心痛楚。如今就连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势必要来取自己性命,孙儒更是暴戾火起,而厉声喝骂道:
“小畜生!倒是认准了老子,俺是吃了你的爹,还是用过你的娘?”
杜晏球本来脸上便已是戾气满布,听孙儒如此说罢,他脸上神情更因狂暴的忿怒开始扭曲,双目也直似要喷出火来。双手提着的铁锤又挟裹其猛烈的旋风,以杜晏球的身子为中心激烈的上下旋舞,看来不生生要将孙儒砸成一滩肉糜齑粉,他便誓不罢休!
浑重的破风声扑面扫来,孙儒再是凶狠剽悍也不住感到心惊肉跳。还有丁会轮到催马杀来,他更是左支右绌,显得好不狼狈。看来也随时有可能要被丁会、杜晏球中任何一人击翻坠马!
然而周围双方骑军厮杀混战的人群当中,又有数十反军军骑浴血冲杀过来,其中也有个久在孙儒帐下效力的骑将大声喊道:“将军快走!这一仗抵不住了,好歹留得条命在,再引大军前来时,将这群猪狗尽数宰杀了不迟!”
孙儒闻言狠狠一咬牙,也只得忍着凶戾恨意拨转马头,往后方奔逃而去。把数十军骑堪堪抵住丁会、杜晏球催马急追的冲势,待孙儒又奔逃出五六十步远仓促回头望时,就见方才那员高呼让他快走的那员骑将脑袋重重挨了杜晏球一锤,头颅顿时爆裂开蓬的化作一团血雾,似生生被砸得矮了半截的躯体也颓然跌下了马去......
周围大批惊愕震恐的反军士卒也被撞到砍翻一片接着一片,赵昶、赵麓那边也率领着陈州方面锐骑军马撞杀入阵、往前疾冲,不断的加剧敌阵中溃乱的颓势。就算周围仍有些试图反抗的兵卒拼命向杀来,但随着李天衢率领诸部兵马转守为攻,又将前方混乱的军阵撕裂开一道道口子,反军彻底溃败之势,也已很难挽回。
这一通杀下来,孙儒也早已杀得盔歪甲斜,精疲力竭,好不容易突逃出一段的距离。本来信誓旦旦的要取李天衢项上人头,如今却落得这场惨败...他呼呼地喘着粗气,虽然仍想收拢兵马稳住阵势,可是再朝四下里望去,就见一支支军骑拍马如飞,也直朝着他这边奔杀过来。
对方几路敌军完全得势,凿穿而过、势若破竹,看来一个个的也都认准了他。孙儒紧紧握住的钢刀也不住的颤抖着,他瞪圆了那一对血红的眼睛只停留扮响,最终继续拔马狂奔,为今之计,也只有尽快从战场上逃离。
凄凄惨惨,只能奔散逃命,这片旷野上已是尸横遍野、血流飘卤,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尸首都是在逃命中背后遭受重创,往前扑倒在地的反军士卒残骸。乘胜再掩杀一段路程的工作,基本也都可以交由各部麾下军骑去完成了。
而李天衢亲自又提刀率部破阵,这一场趟杀下来,亲手又将五六人斩首战事便已临近尾声。他又统领亲随兵马冲杀了一段,便瞧见丁会、杜晏球那边所统领的宣武军部众。
又是几锤恶狠狠的抡砸下去,杜晏球当即又将几个眼见要伏地乞降的反军兵卒砸得头颅粉碎,仍然催马还要去急追时。丁会一甩手中长刀,随即高声说道:“教前阵兵马趁势只在撵杀一阵便罢,毕竟濮州以南,宋州几乎也沦陷于秦贼之手,眼下尚不知主公那边兵发何处,南面也有其他反军部众,自是穷寇莫追。”
杜晏球闻言心中一急,登时回头瞪目道:“可是都押衙,孙儒为秦贼麾下大将,今番趁其溃败,又怎能任由那个畜生逃了?当然是要赶尽杀绝!”
丁会眉头一皱,语气略显严厉的说道:“今番我军与李节帅、赵公三军联手,之所以斩获大胜,也全因孙贼急于求成,在此能杀得他个出其不意。南面多有秦贼其余侵攻部众,你又可知其它敌军动向?何况既也知我乃宣武军都押衙,你身为协同出战的厅子都马军队正,当真敢抗令不遵么!”
杜晏球听罢面色一凝,这才带住双锤,拉住战马,虽然口气仍有几分不甘,但也只得说道:“末将一时莽撞,都押衙军令当然不敢违背......”
李天衢催马来时,大概也瞧见这边异动,眼下虽尚不知那杜晏球来路,可是眼见他年岁不大,脸上神情却狰狞如鬼,遍布着一层教人望之胆寒的戾气,他使得双锤上也沾满了血沫肉糊,鲜红的血珠滴答、滴答...的不停滴落着。
而听得阵阵马蹄声愈发临近,丁会侧身望去,随即换了副笑脸朗声说道:“李节帅,当初于宛丘一别,还不曾道贺您立下诛杀巢贼,而得赐封为义成军节度使这等功勋,今日便有幸也与节帅并肩子厮杀了阵。”
当初于宛丘同朱温乃至他手下那一伙将领会面寒暄之时,其中丁会的态度还算是相当友好的一个。李天衢听得他高声招呼,催马到了面前时也是客套回复了几句,随即顺口问了杜晏球的名头与宣武军中担任什么军职差遣之后,李天衢遂也心中暗付道:
啊...是了,这杜晏球本名为王晏球,因唐末战乱时节,当初正是为被秦宗权麾下的蔡州乱军兵匪所掠,侥幸逃脱,但也成了孤儿,后来辗转到了宣武军,为汴州富户杜氏收养,遂改姓为杜。
而朱温组建“厅子都”意图打造出一支精锐之师,便挑选宣武军治下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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